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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道心下（第2页）

“你前说得很好，也算理。但刻意避了一处，”殷无息望着她，双目隐隐着几分薄怒，吐字冷淡如冰，将她伪装在大道理下诡辩戳破，“‘爱而问道’，和‘因爱而问道’，尚同。”

“前者入道所求，者入道因。仁志士视护佑亲友爱大道毕生所求，正如葵花向，风雨无阻，即便所求无果，亦能虚此行。总至于动摇道心本。”

殷无息语气严厉非常，“你则然，你因爱入道，视亲友爱大道植土壤。”

“世事无常。卫绮怀，倘若朝一你大道土壤分崩离析，你便如浮萍飘絮。那时，你道将如何？心将如何？”

卫绮怀脸终于冷了下。

“师叔此言何意？”

殷无息问得很直白：“倘若他们成你问道路上牵绊阻碍，你该当如何？弃道修吗。”

“师叔，弟子尚能明辨非。倘若亲友爱作恶，即便亲友爱，也会姑息养，纵容其作恶。”

殷无息&xeoo道：“若他们与你离心，你又该如何？卫绮怀，你说道心并无高下分，句话自然无错。可心易变，立道本既然如此堪一击，又何谈以此、修身证道？”

“……”

“卫绮怀。”

殷无息难得对她说了多话，见她此刻无言，神莫测，居然一时也把握准她态度，知她终于领会，依旧执迷悟。只好沉了语气，慢又慢地道：

“一物，做得立道本。哪怕至亲夫妻，妻子若将自身安危寄托于丈夫予以荣宠，也绝长久。”

“而你将自身立道心寄托于旁垂怜，必将难登大道。”

“你年纪尚轻，破障而立，时晚。”

良久沉默，他听见卫绮怀叹息。

那一声荡在大殿里叹息。

“师叔苦心，弟子明白。”

她真心实意地感激他般点拨，然而紧跟着说出口下一句&xeoo——

“只，爱非障。”

殷无息骤然抬眉。

卫绮怀语气很轻，然而姿态决然，留退路。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某一方面，个屡教改、执迷悟、死头。

“师叔，对寻常修士说，身所累。则。”

她贪念，妄求。

&xeoo也她在上天厚待一世，百般钻研、斤斤计较得到善果。

“家爱，师长倚重，同门照拂，朋友信任。未也许道侣伴爱。爱非心中迷障，何须苦苦勘破？”

“至于仙途大道，得幸，得命。”

她躬身一礼，“若注定难登大道，那就难登大道。”

“此生心愿得完无憾，何必再贪求大道长生。”

“弟子惟愿以此立道，九死无悔。”

当，卫绮怀被扫出休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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