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珩记忆里依稀记得毕业典礼上裴聆父母给他送花时脸笑容,那时候裴聆,被爱簇拥着。
然而命运就无常。
“裴聆……”
“盛如珩。”
两声音同时响起,安慰话堵在喉咙里,盛如珩说:“在,你说。”
裴聆深了口气,又长长地吐出,手指握紧饮料瓶,又松开,他慢慢地道:“你带去看医生。”
他压低嗓音,带了一点沙哑:“心理医生。”
艰难地做出决定,裴聆抬看向他,润睛蓄了恳请:“知道会悔会逃避,所以请你一定要带去,无论说什,无论多抗拒……”
个请求唐突,合时宜。理智告诉裴聆,他该开个口,该给盛如珩添麻烦。可他段时间就像孤身行走在悬崖边上,白天看着太枯燥刺光,夜里看清冷又孤寂月亮,风漠然地吹过他,他看世间万物都觉得了无生趣,脑子里无数次生出念头都——跳下去,跳下去。
现在他想要往前走,他想要拉他一把。
“好。”
盛如珩缓声说,“会好,会陪着你。”
裴聆如释重负地一笑:“谢谢。”
他一笑,里愁绪沉郁便散了去,像云销雨霁天空,清亮又澄明。
盛如珩也笑了起,他启动引擎:“送你家,看医生事,帮你安排。”
“好。”
裴聆拧开饮料喝了一口,清甜荔枝味冰冰凉凉,缓解了他心里压抑。
“对了。”
他想起,“刚才你想说什?”
车子从地下停车场驶出,长长上坡,一抹光亮从视线里慢慢扩大,夏光热烈又明亮。
“想说,些你错。”
“软弱、敏感、爱哭,也关系。”
盛如珩说,“爱笑也裴聆,爱哭也裴聆,勇敢你,脆弱敏感也可以你,做你自己,永远要否定和怀疑自己。”
“知道,错。”
裴聆抬看向开阔路面,光温度透过车窗折了进,叫他睛些微微热,“父母过世意外,分手也够好。”
想起冷峭寒,裴聆心头些堵,他做了个放松深呼,拧开手里饮料,又喝了一口。
盛如珩顺着他话接:“那个男瞎。”
裴聆愣了一下,偏头看向盛如珩,些好奇道:“盛如珩,在你印象里裴聆,一个什样?”
“印象里裴聆,声音很好听,像自由生长万物,温柔且力量。”
盛如珩说,“他品学兼优好学生,校永远穿得整整齐齐,骨子里似乎生就那种端正自持正直感,也让觉得距离感。”
高中时期裴聆清瘦挺拔,头总修剪得很整齐,校也穿得规矩,一看就学校里受师青睐好学生。再加上那张清俊脸,任谁看都觉得他清冷矜贵,新初霁,明月当空。
所以他遇见那些,一个抵得上轮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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