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梦魇（第1页）
《觉我形秽》全本免费阅读
纵使知道回到京城后的日子会不甚太平，黎蔓看上去依旧平和，颇有闲心地拽着闻砚去街上买东西。
“那个糕点铺子说是齐谷县远近闻名的老字号，我觉得确实不错。秋月上次也尝过的，是不是？”黎蔓的伤势不轻，幸而没怎么伤到骨头，是以虽然走得慢但总体能自己行动，她信手指了指前面，“最近天气冷，他家的东西就能放得更久些，我想着买些带回去。”
“让秋月去买吧，”闻砚对糕点铺子不感兴趣，但看着冗长的队伍还是略略吃了一惊，“你伤势未愈，还是多歇息。前头有个茶水摊子，不如就在那坐会儿。”
黎蔓答应下来，随口和秋月嘱咐要买那几样糕点，到茶水摊子坐下后看向闻砚：“二郎怎么瞧着兴致不高？”
街上虽远不及京城热闹，到底人来人往，一行人挑了个边角地儿坐下。
她眼珠微微转了转，透出一股灵巧劲儿来：“还是说大人许久没有上朝……要重操旧业觉得紧张？”
闻砚轻轻一哂，看上去浑不在意：“上朝有什么紧张的。”
他想了想又道：“每次上朝要做的事也不多，一般就是听那几个死对头吵来吵去，再蹦出两三个和事佬来……”
“劝劝这个，再劝劝那个，然后一件事就会翻篇了对不对？”黎蔓笑着接过话头，又冲闻砚比划两下：“我知道，我爹同我讲过，他说他最讨厌文官吵架，说话绕来绕去，每次都要吵很长时间。”
听了这话，闻砚不由得失笑片刻，“文官吵架偏好引经据典，显得自己更占理些，有时确实过于口若悬河。国公为人爽朗，对此不喜实在正常。”
“你自己也是文官还说这话，”黎蔓以手掩面乐呵呵地笑了，揶揄道，“大人十七中进士，文采该是不输的。”她微微后仰，“啊呀，这么看来我得回去多读几本书。”
乌溜溜的眼睛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朝人望来时稍稍歪歪脑袋，闻砚心中稍软：“我哪里敢。”
黎蔓低低地咳嗽几声，买完糕点回来的秋月正要一个箭步冲上来，忽见她身侧的闻砚伸出手来，有些不熟练地拍上她的背，轻轻地替她顺气，低下头问是不是不舒服。
“在屋子里待得我骨头都要散架了，”黎蔓拒绝了闻砚马上回宅子里休息的提议，“好不容易才能出来透气……”
闻砚凑在她耳边说话，呼出的气息有些痒，黎蔓正哭笑不得地抬起头别过脸准备再说些什么，却不曾想两人距离太近，闻砚没能立刻反应过来，便觉唇上拂过一片温热的柔软。
蜻蜓点水般的触感，却叫人当即被定住。但“被定住”也是极短暂的，反应过来生了什么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快分开，一下寂静无言。
这边秋月恰巧拆了包着糕点和糖果的油纸，欢欢喜喜地准备叫两个主子尝尝，再一抬头，却见两人都沉默着，也不看对方，瞧着有些怪异。她一头雾水，朝着站在闻砚身侧的来福挤眉弄眼：生什么了？
来福同样丈二摸不着头脑，两个主子说话，自己身为小厮也不好死死地盯着——他真不知道生了什么。
“你……”
“你……”
默然半晌，两人又不约而同地开了口，抬眼与对方对视，黎蔓耳廓泛红，闻砚看上去倒还算镇定自若。黎蔓下意识地想抬手摸一下自己的唇，忽又放下，只咳嗽半声。
“刚刚是我没留意……”
“应该没被人看见……”
大概听清对方说了些什么，黎蔓怔楞片刻，脑子里乱糟糟的，只下意识地追问半句：“若是被人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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