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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七夜施展虚无遁法,独自行走在黑暗无垠的虚无之中,向着某个遥远的目标遁去。
一边赶路,他一边以始境强者的感知力,仔细的感知虚无中的一切,渐渐有了许多不同以往的发现。
他发现,虚无并不是黑暗的。
它本身没有光明和黑暗,只是给人一种恍惚的体验。
他还发现,虚无宇宙在快速却又缓慢的走向衰亡。
一些游离的能量在凭空消失。
一些虚无之兽在以不正常的速度衰老死去,化尘消失。
就连姜七夜自己的寿命,也在从四亿八千万年,不断削减,远远超过正常的寿命变化。
甚至,整个虚无空间,都在逐渐缩小。
这一切都表明,虚无宇宙的确在走向衰亡,天道法则在变弱。
从局部来看,宇宙衰亡的速度极快。
但从全局来看,虚无宇宙离着终极毁灭,可能还有很漫长的时间,还要以万年为单位。
当然,也有可能在达到某个临界点后,整个宇宙轰然崩溃,一切归于混沌。
这一刻,姜七夜如一匹孤狼般行走在黑暗枯寂的宇宙之中,一股苍凉悲观的情绪油然而生。
这种情绪,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而是来自整个宇宙大天道给予始境强者的深刻体验。
宇宙的衰亡是不可逆的。
就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每一刻都在走向死亡,而不可能相反。
而姜七夜,即便身为这个时空的唯一一位始境强者,面对这种局面也无力改变什么。
他至多能顾全自身,而不可能逆转宇宙大势。
“呵呵,老子才刚刚无敌宇内,还没来得及享受至高无上的乐趣,竟然就要体会到这种末日的无奈,这特么的……”
姜七夜自嘲的笑了笑。
他感觉今天的自己,就很像一个皇朝的末代皇帝,费尽心血挫败了各路竞争对手,甚至还把太上皇摁回了棺材,终于爬上了至高皇位。
本以为从今往后可以君临天下,主宰苍生,睡尽世间美女。
但放眼望去,面对的却是一个即将灭亡、无力回天的皇朝末日。
这种感觉,有点复杂……
姜七夜变幻身形,从六十万里法身,恢复到了正常的人体。
随后他取出墨玉酒壶,喝了一口美酒,轻轻的吐了口酒气。
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心气也变的顺畅了一些。
人生在世,最怕的并不是艰难和困境,而是没有希望。
如果他现在仅仅是个普通修士,或许将毫无选择的为宇宙殉葬。
但现在,他已经是始境强者,是诸方宇宙中真正能掌控自己命运的那一小簇强者。
一方宇宙的死亡,并不意味着他就一定会死。
这就像在一个即将干涸的湖泊中,小鱼小虾只能随着干涸的湖水死去。
鳄鱼却可以藏身于泥沼,度过旱季,等待雨季的到来。
而潜藏的真龙,更是能够腾空而起,另觅良地而居,又或者呼风唤雨,为湖泊灌满水。
姜七夜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条真龙,但肯定比鳄鱼强些。
他喝了几口酒,心念一动,放开玄黄天域的时空禁锢,让天域内的一切都恢复正常。
这一刻,玄黄天、玄黄界、玄月界、神武界等诸天世界,内部的万族生灵都活了过来,开始正常的生活,一如数百年前的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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