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阳光穿透玻璃窗照射进病房,明亮耀眼。
林北河眨眨眼睛,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他怔忪了片刻,才记起昏迷前发生的事。
他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脑海中浮现出母亲的脸庞,顿时鼻尖一酸,差点哽咽,“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他掀开被子坐起身,摸索着下床,踉跄地跑到窗户处,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和行人,喃喃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林北河跌跌撞撞地跑下楼,在护士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迈下台阶,他目光呆滞地盯着楼下,忽然,他瞳孔骤缩,眼中露出惊恐的表情,大叫:“别碰我!别碰我的孩子!”
“啊——!”
林北河凄厉地喊叫,双手紧紧抓住身旁的东西,仿佛这样就能保护自己。
他的情绪崩溃,几乎疯狂,他双目赤红,眼球充血,整个人显得癫狂而又狰狞。
护士和医生被林北河吓了一跳,慌忙阻拦,“你冷静点,冷静点!”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林北河歇斯底里地吼道。
林北河的嗓子沙哑,胸腔里的器官撕裂般疼痛,可是那股钻心刺骨的疼痛让他更加清晰的意识到,他的孩子……没有了。
林北河的神智渐渐恢复,他瘫软在地上,眼眸空洞,毫无焦距,任由医生护士如何劝解,他都恍若未闻,只是呆呆地望着空旷无垠的夜幕,任凭泪水从眼眶中滚落。
林北河蹲在地上,捂住脸,肩膀一抽一抽的。
“你别这样,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你需要治疗。”医生急道。
“我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求求你们了。把孩子还给我。”林北河哭着哀求,声音沙哑,绝望而卑微,“求你们放过他,求求你们……呜呜……”
林北河泣不成声,双腿发软,跪伏在地。
医生沉默了半晌,叹口气淡淡道:“抱歉,你的孩子生下来就死了,请节哀。”
“你胡说,我看到他了,我听到他哭了,他没有死,他怎么会死。”林北河抬起头来,眼睛通红,他愤怒地瞪着面前的医生,“你骗我,你骗我。”
“我没骗你。”医生皱眉,她见惯了各种场景,但此刻也被林北河悲恸欲绝的模样吓住了。
“你胡说!我听到了孩子的啼哭声,我听到了……”林北河喃喃自语,双眼无神的低垂着,“我知道,他还活着。”
医生不忍心看着林北河颓废的模样,转移话题,“你还是先吃饭吧,吃饱了才有精神养伤。”
“不吃,我什么都吃不下。”林北河拒绝,“你们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林先生,你现在不吃饭,等你身体恢复了,你又该难受了。”医生试图劝服林北河。
林北河固执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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