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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月斜楼上五更钟5（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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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于文华殿召见诸位内阁重臣，太子入宫时，内阁议事正忙。

张胜全瞅了个空从殿内出，给太子斟上一盏热茶：“殿下稍待。”

太子点头，面上犹带愁容。

张胜全见了敢多问，只嘱咐小内侍小宫女们仔细伺候着，就又到了皇帝身边伺候。

多时里面散了，太子在偏殿看到兵部尚书怒气冲冲地挥袖而去，而王辅、柳次辅等&xeoo气定神闲，仿佛边关烽一点都干他们事。

太子手在衣袖里摩挲了一会儿，触到铁匣子坚轮廓，方觉心里安定了下。

张胜全打起竹珠帘，冲他笑道：“皇上请太子殿下进去。”

太子抖抖衣襟，提起下摆缓步入内。

皇帝自从收到战报就一宿睡，会儿脸极灰败，若张胜全泡了酽茶放了参片给他提神，只怕下一瞬就会晕倒在桌前。

太子先请安，而看到皇帝脸吃了一惊，忍劝道：“父皇，要先歇上一歇？”

皇帝无力地摆了摆手，喝了口茶下去，觉得神好上一些了：“先把要务处理完罢。朕里拖上半，边境子民就多受苦半。你今说要事，竟什事？”

太子从袖里出那方铁匣子，双手呈上头：“今晨四方馆下报，道于门口寻到件东西，儿臣看过觉得事关重大，需得父皇过目。”

皇帝示意张胜全把铁匣子取。他疲怠神也因太子语提起了几分兴趣。

“哦？知何物？难成竟鞑靼归安请降文书吗？”

皇帝难得开了次玩笑。

太子俯身，敢直视君父。他心里暗道你若看过，就会样想了。要知道当他看到“敕赐胤国公章”时，先费了好大功夫去想着胤国公哪方公侯，待到他太子长史提醒想起时，顿时出了一身白毛汗。

他生母，先皇燕氏，当年流落至成王封地时孤苦伶仃，被册王妃，当时成王、如今皇帝便起意，派了去燕氏籍贯地探访燕家否。一去下，查到致使燕家妻离子散家破亡元凶，就被册封在北境蒲城昔年赫赫名开国王公——胤国公温氏。

那时太子尚未出生，等到他长大，燕皇早长眠多年，些事照看他长大燕皇贴身婢女底下偷偷说与他听。关于他父亲如何处置胤国公一脉，他也并清楚。只知自三十年前那场清洗过，原本遍及北境各地温氏均都销声匿迹了。

太子曾暗想，若胤国公持太宗皇帝颁下丹书铁券，大夏开国立朝立下赫赫战功入阁勋臣，只怕早就被他父亲下旨赐死了。

三十年，无论在朝野，在边关，都曾听过温姓文官武将出头消息。想当年那一场变故，温氏丁凋零了。

太子少时曾此感伤，因他母亲故，致另一个家族瓦解星散，分崩离析，又何尝仁政呢？

而当今他看到胤国公印时，心里冒出第一个念头居然，家莫前喊冤罢？

“啪”一声，皇帝将那方印鉴远远地丢在了地上。

铜制印鉴坚无比，磕在金砖地面上，反倒地面被撞出了一道白痕。

皇帝脸铁青：“他们竟想做甚！”

太子道：“父皇，兴许胤国公真心想要您庆贺天宁节呢？”

皇帝叹了口气：“潇儿，你知，那时朕太年轻，做事也偏激了些……”未尽话语里无遗憾和惋惜。

太子自然知道皇帝些悔，然前些年胤国公请袭爵折子递上，皇帝也会那样快就恩准了。可如今皇帝看到胤国公印鉴，第一反应震怒，而才悔莫及，难看出，桩事在皇帝心里依然放下。

过了好一会儿，太子才听到皇帝疲惫声音响起：“既然如此，他们想要入京参拜，那便允了罢。张胜全。”

如鬼魅般侍立在皇帝身影子应了声“”。

“你去把那……捡起，交给太子。太子，既然你领了四方馆，胤国公又找了门，那事便交由你去处理。看看温家，竟想做些什……”皇帝轻声道。

那方铜制印鉴如同时一样，被收入铁匣中，由太子带出宫去，寻访它一任主。

文华殿内，皇帝坐在帝座上望着飞鸟从连绵绝铁灰屋脊上起飞，扇动翅膀飞越囚牢似朱红宫墙，飞向他去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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