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着一个虚弱的老人,两眼干枯,瘦骨嶙峋。
“妈~~~”看清楚了老人的面容,芳芳扑倒在床铺前,嚎啕大哭起来。
隔壁的王婶听到芳芳妈家里有人在呼天抢地地哭,以为是芳芳妈妈去了,她连鞋也顾不得穿便跑了过来。
看到一个满头红色的卷,穿着黄色的皮草,黑色的长筒靴的女人扑倒在芳芳妈妈的床上哭得撕心裂肺。
她走到门口,眯着眼睛问:“是不是芳芳回来了?”
“是呢王婶,我是芳芳。”芳芳听到门口有人在问,转过头看到了站在门口向屋里张望的王婶。
“芳芳,你这是几年没回来了?你看你妈连你都不认识了。”看到卧在床上,用一双空洞而惊恐的眼睛看着芳芳的妈妈,王婶悲戚地对芳芳说。
“王婶,我妈咋变成这样啦?”芳芳听到王婶说她妈妈都不认识她了,她哽咽着问王婶。
“你爸前几年走后,你妈慢慢就变成这样了。现在每天都躺在被窝里,腿都无法走路了。靠你两个嫂每天拿点东西来吃,晚上也没人来照应。”王婶一边压低着声音对芳芳讲述,一边慌张地看着外头。
“我爸啥时候走的?”芳芳抽噎着问王婶。
“那年你带着香港男人回来后,你爸就病倒了,隔两年就没了,到今年也整整五年了。”王婶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自己的父亲都走了五年了,自己还在杭城里不知不觉。
芳芳听到父亲已经走了五年,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门口又拜又哭。
妈妈听到有人在哭,转过了头,死死得看着朝门外跪拜的芳芳。
“别伤心了,都五年了,以后最重要的,是好好孝敬你妈。”王婶把芳芳搀起来,对她说。
“我妈躺在床上几年了?”芳芳一边哭一边问王婶。
“原来还会走几步,坐在轮椅上,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轮椅也坐不住了,就睡在床上了。你两个哥哥每天早上,下午都会过来帮你妈翻身,这都好几个月了。”王婶对芳芳描述着妈妈的情况。
芳芳看到满屋子的灰尘和盖在妈妈身上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被子,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她拿起了门后的扫把,把屋顶上的,蚊帐上的蜘蛛网全搅了下来。
又把屋子打扫了一遍,走到门外去找盆子和抹布。也不知道是听到芳芳的哭声,还是来给母亲翻身的时间到了,这时芳芳的大哥铭走进了巷子。
看到母亲门口站个穿得雍容华贵的女人,正挽高了袖口,在忙碌着。
“芳芳?”芳芳上次回来的时候,染的就是满头金。
根据这头头,铭猜到那个女人是自己的妹妹:芳芳。
芳芳看到了一个中年男人向这边走来,还喊着自己的名字时,她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大哥?”
“你啥时候回来的?”铭问。
看到芳芳喊自己大哥,铭知道,她是自己的妹妹芳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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