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骑着跑了一圈,喜欢的不得了,下来之后还在围着白十四转,嘴里不住夸它脚力好,他是马之人,之前在信里就和白九聊了好些,现在凑在一起再谈起来只觉得亲切。
谢璟提起西川赛马之事,一边仰头轻抚白马宽大的鼻梁,一边略微带了点遗憾道“我上回去参加比赛,可惜就差了一点点,若是拿下头名就好了。”
白九问“是你上次信里提到的赛马节”
谢璟“对,我今年还想再试试。”
西川的赛马和别处不同,头名是非常高的称赞。
去年的时候,谢璟在挑马的时候下足了功夫,千挑万选出来的上好骏马,跑得也足够快,可惜在枪法上还是略输一筹。西川赛马比的不止是骑马,还比在马背上的功夫,谢璟打了三枪,三枪都中,但一同比赛的还有一个锅庄里派来的佃户,那人枪法极好,打了一个“穿孔葫芦”两枪的枪孔打在一处,靶心痕迹犹如一个葫芦状,是十分厉害的高手。
谢璟说起来,除了遗憾就是带着对那藏人的一分敬佩。
西川就是这点好,不管平日里是什么身份,但到了比赛那日,大家一视同仁,有本事的不管是什么人,都能得到尊重。
白九听了,对他道“我身边倒是有个人打得一手好枪法,你若是不嫌弃,我让他来指点两天,别的不敢说,使枪这一方面,北地还没有人比得上他。”
谢璟眼睛发亮,点头道“好,何时来教”
白九轻笑一声,他道“你若不忙,我现在就叫他过来。”
白九答应谢璟的事,从没有拖着的习惯,不多时就让人带了张虎威过来,点名让他带带谢璟。张虎威跟九爷问了安,对方微微颔首,笑着道“只这么练枪有些没意思,不若我带小少爷去山上猎兔子打活物最能练眼力,手劲儿稳了,再瞄靶就趁手了。”
谢璟最喜打猎,当场就应了。
张虎威带着谢璟去了就近的一座山上,打枪猎兔子。
白九跟在他们后面,并不妨碍谢璟学习,有时候也能提点上两句,得出平日也是使枪的好手。
谢璟跟在张虎威身边一中午收获颇丰,这人果然是白九身边的一员猛将,手里一杆枪,指哪儿打哪儿,尤其是打活物,简直神了,一丁点的声响就能分辨出是什么,手起枪落,例无虚发。
谢璟耳朵也好使,但是没见过他这般厉害的,当下就要拜师。
张虎威连连摆手,爽朗笑道“小少爷,万万不可”
谢璟不解“有什么不行的,你瞧不上我”
张虎威道“哪里的话,你是我们九爷的朋友,有什么需要,吩咐一声就是”
谢璟喜欢有本事的人,待他越发尊重。
中午的时候,一众人也未下山,找了一处溪水边生火烤了兔子吃。
白九亲自烤的,动作手法熟练,完整的剥了皮毛,并不是那般自视甚高的大家族子弟。
谢璟向他,觉得白九什么都好,脾气好,本事好,烤兔子的手艺也好,烤出来的兔子肉滋滋冒油,也不知道放了什么佐料,被火烤得爆开之后,喷香。谢璟分得一只肥嫩兔腿,大口吃着,白九在一旁慢悠悠转了一下剩下的兔肉,手里一把匕首,瞧见那块肉好了,就切下来分给谢璟,瞧着少年吃饭比自己吃还满足。
谢璟一边吃一边同他聊天“哥哥,你来西川要住多久只为做生意吗”
白九他一眼,道“赛马节你赢了头名,我就告诉你。”
谢璟笑道“为了这个,我也要好好跑。”
白九说话声音低沉,谢璟就凑近了一些去听,他离着太近,对方却停下说话抬头他,谢璟还未反应过来,就瞧见白九伸手过来,拇指蹭过嘴边,低声道“吃慢些。”
谢璟脸红了一下,僵坐在那,只转了视线不敢他,干巴巴夸起一旁的白十四“你,你这马不错。”
“嗯”
“你们北地的马,都是这般雪一样的颜色吗也都这么快对吧。”
白九笑道“你挑一匹,我送你。”
谢璟飞快他一眼,随手指了其中一匹马,白九果然让人牵过来交了缰绳在他手中。
白九道“我这次带来的都是军马,军马难驯,认主,等会儿我陪你一起骑两圈熟悉一下就好了。”
谢璟答应了一声,吃过饭就和白九一同去骑马,但不知怎么回事,比起上午的时候多了一份儿不自在,他总疑心自己脸上沾了油渍,或者衣襟哪里没整理好,白九一过来,他就想摸自己身上的衣服,谢家小少爷内心慌得不行,但面上还保持那份傲气,像是没什么事一般,只偷偷去瞧白九的视线偶尔暴露内心的期盼。
白九坐在马背上,抬手握着缰绳,把谢璟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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