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道芳后来逼问飞喜,得知除夕之夜李擎往李嶝那处去了,气急败坏,还没过元宵就派人绑了李擎来后院之中,狠狠责罚了一番。
惹得李钊都来劝解,蒋道芳边使人打了李擎,边捂着帕子哭得不能自已。
“我大半生都被容姣那个贱人按在地上磋磨,你却还上杆子去攀附他,如今他有什么值得你趋炎附势的,不过一个废世子罢了。”
一说起来,就想到十多年前的岁月,比这正月大年还冷的天里,她硬挺挺的跪在容姣卧房之外,谁人求情都不行,她想硬气些起来,却被容姣身旁几个宫中带出来的嬷嬷强压着不让。
那些屈辱的过去!
好不容易等到李嶝落魄,失了一切,自己如珠似宝的小儿子竟然心长歪了!
好端端的放着年不过岁不守,偏偏去那侧院中丢人现眼。
哭着哭着,又望向倔强的小儿子,只见他双手紧紧抱住长凳,血红的眼睛瞪得贼溜圆,就是不说半句求饶的话。
李钊是求娘亲,娘亲只顾着哭诉;开解弟弟,却见这榆木脑子的李擎固执得像头驴。
蒋道芳眼尖,一眼就看到小儿子手上的扳指,那品相一看就出自御贡,慌乱中一把抢了过来,责问李擎,“这物件你是从何处得来?”
李擎就是不回话,只嚷嚷道:“还我!”
蒋道芳声嘶力竭,“说!到底是何处得来?”
李钊刚想接过来一看,却见蒋道芳怒不可恕高高举起这白玉扳指,狠狠砸在地板上,瞬间四分五裂,碎得不成样子。
“啊——!为什么?”
李擎甩开压住他打来的小厮婆子,冲到母亲身前,双拳紧握垂在身侧,手指关节白,似乎怒火一触即,蒋道芳见他这番气势,以为想要对她不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愤慨起身,双手用力推搡着比自己高上许多的李擎。
口中依然不饶人,“是那贱人之子施舍给你的,对不对?”
愤慨之情愈外放,惹得李钊都连连求饶,“我的母亲,您就别再骂三弟了。”这句话,不说还好,越说越坏事。
就见蒋道芳双眉紧紧攒在一处儿,“你都有个世子亲兄弟了,为何还去匍匐在他跟前,为娘的给你挣来的这些,竟然不如那贱人之子施与你的小恩小惠,你这个逆子!”
“够了!”
李擎被又打又骂,扳指被摔也只敢牙关紧咬,本不欲出声,可听到此话,终还是忍不住,“郡主不是贱人,他也不是贱人之子,你身为侯府夫人,如此没有风范,像个山村野妇一般何等好笑!我实话告诉你——大哥才不在乎这什么世子不世子的,我与他本就是兄弟,你阻拦不住!”
什么?
蒋道芳哪里听得下去亲生儿子这般控诉,抬手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手上戴着的金镶玉大戒指在李擎的脸上狠狠地划了一道血痕。
李擎摸了摸被挨打的脸,脸上充满不可思议!
许久之后才冷笑道:“父亲都允我去找大哥,就你这威风凛凛的侯府夫人不许。我告诉你,你不许,我也偏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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