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看见细柳忽然手腕一转,刀锋向己,而刀柄向他。
“你……做什?”
惊蛰猛地盯她。
“你恨吗?”
霜华在刀锋边缘凝出冰冷光,细柳语气疏冷,“他而死,所以并非只他刀在身上,他命,也在身上,你恨谁都如恨,你杀了他,但你可以杀。”
“细柳!”
惊蛰脸因愤怒而红透了,他看着那刀,&xeoo1想那刀锋如自始至终都向着他:“若要杀你,年前你放走6雨梧时候,就会背你紫鳞山让玉海棠救你!”
“所以那时你说应该跟6雨梧一起走,该管你死活,”细柳顺着他话说下去,话锋凌厉,“只管你,你才可以心安理得与划清界限吗?”
惊蛰怒喝:“可你偏偏那种!”
院中陡然一静。
被水浇熄柴堆里黑灰拥着灭星子苟延残喘,出轻微响声,惊蛰膛起伏,急促呼好一会儿才平复了点,他说:“知道你那种。”
“你苗平野,哪怕你他徒儿,心中仇恨也能向着你,”惊蛰圈点红,他秉持着男子汉原则死活忍了泪,但见细柳站在那儿面无表地看他,像洞悉了他出息似,他虚张声势起,瞪她,“又蠢蛋!在紫鳞山里恩公能护几年,都你在护,你选做你搭档,否则如今在沉蛟池历练,能出世……”
“你就个蠢蛋。”
细柳淡淡吐出几个字,见惊蛰又一副气要跳脚样子,她道:“你肯接刀,便当你信。”
她利落地挽刀收鞘,一双清冷眸子盯他:“那你听好了,你父亲沈芝璞从什江湖游侠,他先太子姜显贴身侍卫。”
惊蛰神骤然凝滞,他敢置信:“你说什?”
细柳从怀中出一样东西扔给他,惊蛰本能地接,檐下灯笼照见那书册封皮上“茏园手记”四字,他念出声,又拧眉:“茏园……好像在哪儿听过。”
“那家。”
细柳声音平淡。
()“……你家?”
惊蛰抬头看她,惊诧极了,“细柳,你记得你自己……谁了?”
细柳否认,轻抬下颌:“其中一页折了角。”
惊蛰翻开,匆匆扫了一附页上狂草墨字,迅依言找到被折了一角那一页,只将上面内容看了一遍,他脸便立即了些变化,像震惊,又像茫然,他手指捏着单薄纸页,过神。
良久,他抬头:“个周昀,你爹?”
细柳只说道:“你再往看。”
惊蛰只好又往翻了翻,看到那幅治园图,以及周昀写在当中那句简短话,时他又听见细柳道:“你当年才几岁,你爹沈芝璞就死了,若推算起,若手记最提到个姓沈友他,那他很可能便死在汀州。”
“可娘十年前在燕京接爹骨灰,手记上记录期明明九年前!时间对!”
惊蛰捧着那手记,手些颤。
细柳嗓音清淡:“既然都烧成灰了,你娘知道那他?”
“……”
惊蛰点敢想下去,他脸难看极了,万一那骨灰从就父亲,&xeoo1埋在他父亲坟冢里多年……
“先太子死,先帝悲伤过度,以至于臣下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本敢当着先帝面提及先太子,东宫当中所太子旧物都被封存,太子身边侍全部殉葬,你爹沈芝璞太子身边隐秘近卫,明面上几个知道他,但想东宫当中一定留他记录,此事让去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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