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媛媛表情一怔,“我没问您这个,我是问您身体怎么样。”她没结婚也不一定结婚,这辈子是估计没孩子的,如果王顺妈妈这样和别的护士,对方可能会感到不舒服,但是她没有那种感受,她只觉得王顺和王顺的妈妈非常可怜。
王顺妈妈空洞的目光渐渐聚焦到赵媛媛的脸上,她额头伤口结痂,双目猩红,平静地开口,“我儿子呢?”
“还在重症监护室,您稍等会,那边在处理。”
王顺妈妈下床,脚刚落地膝盖一软摔了下去,赵媛媛一把将人扶起来,看到她裤子破了,露出来的膝盖在冒血。她招呼一旁的同事,“帮她清理下额头和膝盖的创面,如果伤口深就缝两针。”
王顺妈妈甩开赵媛媛的手往外走,护士还端着托盘追了两步,“家属,您等一下。”
“哎等等吧,估计她也没耐心等着清创,稍晚点我带她过来。”
……
重症监护室里的护士们在料理王顺的尸体。
她们先撤去为王顺做治疗和抢救的各种仪器和物品,将王顺尸体平卧,然后拔掉他身上各种管道,除掉他身上胶布痕迹,用止血钳夹住棉球将尸体的鼻子耳朵肛门等带有孔眼的地方堵住,用大的袋子包裹住尸体,用绷带固定好胸和腰以及脚踝部位,打电话通知太平间运尸体。
太平间接尸体的工作人员推着平车过来时,王顺妈妈也从抢救室那边跑过来。
王顺的尸体被搬出来,王顺妈妈哀嚎了一声扑过去,“我儿子还没死你们怎么给他裹起来了,快打开我看看我儿子,他会被闷坏的。”
“家属,这里是死者的遗物。”有护士出来将一个塑料袋递过来。
王顺妈妈扭头的功夫推车已经动了,她过去接过儿子的遗物就去追推尸体的车,拦住那位推车的工作人员,非要打开裹尸布看看。
工作人员严肃地道,“这里是医院不要大声喧哗,非要看就去太平间,尸体放进停尸抽屉时申请来看。”
王顺妈妈死抓着车把手摇头,“我儿子不能去太平间,他还没死。大夫呢,赶紧把大夫喊来他再救救我儿子啊,他只是喝零药,你们都给洗过好几次胃换过好几次血怎么还不行呢,我不信,你找大夫来,我要求个法!”
这会儿走廊里的患者家属并不少,过来过去的护士和医生也都往这边看,医生和护士们见此情况已经习以为常,看了一眼就走开了,倒是那些患者家属们,凑到一起低声议论起来。
看着人越来越多,推着尸体的工作人员赶紧拉开王顺妈妈,推车进羚梯。
王顺妈妈又扑过去,被赶来的赵媛媛和姜米拉住。
“顺妈妈,您节哀。”
看清来人,王顺妈妈抬手狠狠地抽向姜米。
“啪。”
一声脆响,身边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赵媛媛气得瞪眼睛,“你怎么打人呢?我们过来安慰你想提供帮助,你竟然动手!”
王顺妈妈恶狠狠地盯着姜米,“我就打了,要不是这个姜医生,我儿子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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