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或许会掉馅饼,但轮不到我,想要吃馅饼,还是老老实实自己动手。
有所得必有所失,有付出才有收获,林奇一向信奉这个信念。
就算有亿万光辉之主从中牵线,这种关键性的秘密也不可能轻易透露给自己,何况除了技巧之外还附赠小礼物,自己必然会付出对等甚至更高的代价。
这样才合理,林奇也才能放心,否则他就要怀疑事后会不会被灭口了。
确实有代价,只是这个代价有点出乎意料。
林奇要在进入时间之河后,不去银之门觐见塔维尔·亚特·乌姆尔,也就是亿万光辉之主的一个分身,而是绕到时间的夹角,去拜谒廷达罗斯猎犬的领廷达罗斯之主,将一个小盒子交给对方。
听着就有点吓人,但倒是符合逻辑,不像是骗局,而且越是这样听着吓人的,其实可信度才越高。
所以林奇还是答应了,毕竟这是亿万光辉之主牵线的,它虽然是邪神,但从现在的种种表现来看,它还是可信的。
倒不是说它没有恶意,实际上林奇这几个月最大的体会之一,就是邪神很难用善意恶意来区分,它们只是单纯的为了某种目的做了某事,无所谓善恶,更不会在意这样做对凡世的结果。
只是林奇从现阶段情况判断,犹格索托斯和自己的目的没有冲突,不需要坑自己,因此他还愿意暂时相信对方,直到现不对为止。
何况邻居也没提醒自己,一定没逝的。
而相应的,伊斯人会在他进入时间之河之前,教会他规避猎犬标记的方法,先拿货后付款,似乎和犹格索托斯一样,一点都不担心他耍赖不认账,可能这些玩弄时间的家伙都这么神神秘秘的吧。
“等等,我还有个问题。”等一切都已经敲定,林奇终于问出了一个最关心的问题,“过去能改变吗?”
“嗯?”伊斯人一脸好奇的打量着林奇,像是在研究他的心路历程一样,看了许久才说道,“可以。”
“但为什么没人这么做?”
“你怎么知道没人这么做?”
林奇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
“其实还真没多少人这么做。”无视了林奇的表情,伊斯人继续解释道,“代价太大,而且没什么意义。”
“能解释一下吗?”
“时间是有惯性的,会沿着一个轨迹展,如果这条轨迹被改变了,时间的惯性会持续进行自动修正,直到回归正轨为止。”
林奇点点头,这就是世界线的收束。
“而这个惯性不止作用于被改变的人事物上,也会作用于改变的源头,也就是执行人身上,在他试图执行改变过去的行为时,这份惯性就会对他的存在造成巨大的冲击,如果承受不住这份冲击,一般表现为改变行为被干扰而失败,如果没有失败,那执行人就会被惯性撞散存在性,过去,现在,未来,一切的存在都会被抹消。”
嘶,这就是故乡传说中的三缺五弊吧,只是这个更彻底。林奇嘴角抖了抖,已经感觉到身上冷了。
“实际上执行人要承受的不止是直接改变带来的冲击,而是连将来这个改变造成的影响也会叠加进去。举个例子吧,你要改变过去杀了一个人,那么这人今后一生应有的一切行为,包括他后代造成的影响,都需要你承担一部分惯性,救了一个人也是同理。这种冲击很难计算,有可能你杀了几百几千人,却承受很小的惯性,因为那些人代代都是毫无影响力的存在,或者很快就会因为各种原因死亡,总之他们的死活对历史造成的影响很小。但也有可能你只是想打碎一个花盆,结果就直接被抹消,因为那个花盆将来会砸死一个人,那个人没死就会成为一个暴君,从而改变无数人的命运。”
三人已经听得入神了,很奇妙的知识,林奇凭着前世积累的见识,还能理解一部分,另外两位女士理解起来就有些吃力了。
“所以每个有能力踏足时间之河的人,都会非常谨慎,避免对过去有任何主动改变,我们旅行到历史关键节点,也只是为了研究,目的绝非改变。这也是我们为什么尽力避开世人注意,最后还要清理交换者记忆的原因。”
“等等……”虽然半懂不懂,但娜塔莉警官马上意识到了话里的问题,“你告诉我们这些不算改变吗?我们可没有誓保守秘密,难道你还能清除我们的记忆?”
“那倒不能,但是……”伊斯人表情淡定的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时间应有的轨迹?”
“哈?”
“如果这一切本就该生呢?我只是在还原历史,不,应该说我也是历史的一部分呢?”
娜塔莉警官头都大了,只觉得越想越乱越想越绕,头脑混乱接近狂,直到林奇的烟斗被塞进她嘴里点燃,混乱的头脑才渐渐冷静下来。
林奇叹了口气,神秘世界里果然一刻都不能大意,只是听了点禁忌知识就差点让专业人士狂,不对,当初自己只是坐那里想了想禁忌知识就差点疯掉,看来将来还需要更加谨慎,不要什么玩意都试图理解。
但林奇还是叹了口气,继续追问道:“你说的都是对执行人的,那些被改变的个体呢?比如,我救了一个人,这人会怎么样?”
“他的后半生会反复遭遇生命危险,直到死亡,这就是时间惯性对他的修正,而且他如果在死前留下不该存在的后代,那么这些后代的整个谱系都会频繁遭遇危险,很快就都会死亡,让时间回归正途。”伊斯人又一次表现出好奇,询问道,“你问这些是想做什么?”
“呃,我有一个朋友,他遇到了一些事,托我问的。”林奇尴尬的笑了笑,“他在一个失控的奇物里……所以,他做出了不容易实现的承诺,这不是托我想办法呢。”
“你这个朋友究竟是不是你自己?”伊斯人倒也没深究,“不管是不是都一样,那么做没意义,就算能成功,对被改变的人也是一种折磨,而且改变的只是那条时间线,对现在没有任何影响。你如果真想帮对方,还是从幻梦境入手吧,或许有办法解决。但具体的方法我就无法给你回答了,我们对幻梦境并不熟悉。那么,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那么,就祝我们合作愉快吧,对了,这是我们的一份小礼物,希望你喜欢,哦,你会喜欢的。”
说着,推过来了一个沉重厚实的长方形金属盒子,大概有一个电脑包那么大,做工精细,充满了科技感,明显出了这个时代应有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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