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伊很少会直视江知意,那双眸子灵动又明亮,仿佛会说话,她更受不了长时间的对视,总觉得那水润眸子的深处,有勾魂摄魄的能力。
这一次,岑清伊却是庄重而又神圣地望着江知意,“我不怕,不后悔。”
“不恨我用这样的方式逼迫你结婚吗”
“是我自己选择结婚的。”
“那你我吗”江知意的语气和之前并无二样,“不需要为了安慰我,或是怕伤害到我,而故意委婉,”江知意靠着椅背,淡声道“我们认识这么久,你应该知道,我是个直白爽快的人,我对你,不喜欢拐弯抹角。”
岑清伊眸光闪烁,微微垂下目光,“应该没有到的程度。”
“那喜欢呢”
“”
“在意我吗”
“在意。”这一刻没有犹豫。
“在意却不喜欢,是嘛”
“也不是”
“那就是喜欢。”
“我”岑清伊好的眉蹙起,江知意又说“你和秦蓁真的恋过吗”
岑清伊的视线落在虚空,抬手摸摸耳垂,苦笑道“不怕你笑话,我一个快要二婚的人,好像还真的没有谈过恋。”
和秦蓁一起,岑清伊都是履行应尽的职责和义务,“我不知道恋该是什么样子的,”她挠了挠下巴,眯着眼眸似乎在憧憬,慢吞吞地说“这辈子大概也没机会知道了,等下辈子吧。”
“怎么就没机会了”江知意桌下的鞋尖轻轻碰了下岑清伊的小腿,岑清伊抬眸她一眼,又低下头,“因为我马上就要结婚了。”
“呵。”江知意好笑地问,“谁跟你说结婚就不能恋了”
岑清伊愣了愣,唇角动了动,认真地回答,“正常的顺序先恋再结婚的。”
“这世上除了法律是你必须遵守的,其他所谓的顺序,你都可以选择,别人恋结婚,我们同样结婚后恋。”江知意说得似乎也有道理,岑清伊一时没搭腔,江知意转身从兜里拿出一沓纸,双手捏着纸边朝着桌面顿了顿,整齐的一沓纸放到桌上。
江知意指尖按着纸面,抬眸岑清伊,“岑清伊,你着我。”
又岑清伊都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听话抬眸她,江知意笑了笑,“抛开别的不说,你要不要试试跟姐姐谈一辈子恋”
谈一辈子恋岑清伊难以想象那是怎样的生活。
“你一直担心的,顾忌的,害怕的,我都懂,”江知意按压纸面的指尖向前推,一沓纸推到岑清伊面前,“所以我给你绝对的自由,我给你婚姻试用期,算上我怀孕及孩子出生后我需要恢复的时间,我只要两年时间,如果我恢复的足够好,能尽早让自己适应产后的时间,而你也无法接受和我在一起,或许不用两年,我会提前给你自由。”
江知意按压纸面的手很用力,指节泛着青白色,“你或许无法信任我,但没关系,你是律师,你了解我国的法律,离婚时,只要你拿着我们的身份证、结婚证、户口本等原件,以及我同意离婚的签字协议和公证,你就可以和我成功离婚。”
江知意这时缩回手,缓缓靠着椅背,“结婚协议和离婚协议,我都拟好了,至于户口本,得这次回家才能从家里拿出来,到时候你保管,我的身份证也可以交给你保管,公证等我们签了协议就去公证,也放你那。”
江知意昂了昂下巴,“协议在这里,我自认为对你不苛刻,你下吧。”
岑清伊难以置信,眸光和表情也流露出来,江知意浅笑,“别我,协议。”
岑清伊还是没动,她深吸口气,再长长地舒口气,像是在给自己缓冲的时间,“江医生,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不会是你先离开呢”
“我为什么要离开”
“我的脸,你终有一天会腻,我的身上有很多缺点,或许有一些你还没有发现,这其中很有可能就有你无法接受的缺点呢”
江知意轻笑出声,似乎难忍,最后竟然掩唇别过头,笑得更大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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