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时间又过去五天。
这一日,天地下着濛濛细雨,乌云笼罩着的竹山城,格外阴沉,街上湿哒哒的,走起路来,便有吧唧吧唧的声音。
陈惜语如今撑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替顾清闲遮着雨。
顾清闲在大街上漫步,这是他视察城内状况的一种方式,也是他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
五天以来,他从入玄境一阶,已经晋升到了三阶,可谓是进步神速。
这期间,他还无事勾栏听曲,无事在田间漫步,无事在街上游走。
反正,政务有千秋雪管着,训兵有韩星操心,安抚百姓、处理民生,陈惜语和他大哥陈独都是一等一的人才。
做首领并不一定要样样精通,只要善于用人,善于挖人,便能轻松许多。
“顾首领,还往前走吗?”
陈惜语了一眼前方,大街已经走到尽头了,再往前走,就只能出城了。
“怎么又叫我顾首领,叫我顾大哥就行。”
顾清闲说道,他总觉得从陈惜语嘴里说出‘首领’两个字,有些怪怪的。
“我……”
陈惜语正想要说她叫习惯了,这时,街上突然传来了唢呐声。
滴滴呐~滴滴呐~
那唢呐的声音抑扬顿挫,如能穿透沙石,由远及近,越发刺耳。
顾清闲闻声,顿了顿脚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那还西边街道传出的。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很快,顾清闲便能到了吹唢呐的人,那人穿着一身白衣,身后还跟着十几名其他人。
他们都穿着白衣,有人抬着棺材,有人在挥洒纸钱,有人在举着白幡,有人在小声哭泣。
送葬?!
乱世里,穷人一般办不起葬礼,就算死了人,棺材也是买不起,直接拿破席子把尸体一裹,挖个坑埋了便是。
有的人,死了都没人埋,直接暴尸街头,或者扔山林让野兽吃了,要么丢河里,丢火堆里。
像这样还办的起送葬的,已经算是城中的少数。
“唉。”
到有人死亡,陈惜语柳眉蹙了蹙,抿着嘴叹了口气,低垂着头,目光露出怜悯。
“回去吧。”
顾清闲说道,他的手轻轻放在了陈惜语肩膀上拍了怕。
对于生死,他已经过很多了,怜悯和悲伤,并不能带来任何实际的作用。
“嗯。”
陈惜语点了点头,撑着伞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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