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有些尴尬,一下不知道该什么好,沉默了一会,还是方言先开口,他问:“叔叔,你认识我父亲?”
“方国飞?嚎嚎,烧成灰我也认识!”赵厂长一开口,语气还是不佳,别人烧成灰,那是诅咒。
方言没有动气,而是平静地:“我父亲已经烧成灰了,他已经死了。”
赵厂长好像吃了一惊,哆嗦了一下,接着问:“什么?你方国飞已经死了?”
方言点零头。
“啊哈!老开眼啊,还真是恶人有恶报!”赵厂长忍不住双手拍着床铺,他忘了手里还拿着老花镜,一拍,老花镜硌到了手,他又“哎吆”一声,幸好眼镜没破。
方言虽然和方国飞没有什么感情,不过看到对方这个样子,这么作践自己的养父,心里还是有点动怒。
赵厂长抬起头,盯着方言,盯了一会,他嘀咕一句:“不对啊。”
方言看着他,不知道他在什么,心想,有什么不对的,我父亲确实是死了,你要乐就乐吧,但愿你能够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 “不对,不对。”赵厂长还在盯着方言,“我想起来了,你不是方国飞的儿子,你应该是江西佬的儿子,你就出生在这家医院,对不对?”
方言浑身一怔,愣在了那里:“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哈哈,我怎么知道?”赵厂长干笑着,“你妈妈,那个江西婆,是我让厂里人送来医院的,你爸爸那个怂货,根本就不管,你妈妈在厂里,下面流着血,人都快哭晕过去,他照都不照她一眼。
“我和你,要不是我,你们母子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要不是我,你父母早就被赶出梅城了,哪里还待得下去!要不是我,方国飞那个王鞍,也抱不到你!”
赵厂长用了一串的排比句,他着下了床,和方言:“走走,我们去外面。”
昨今,加上前面爷爷又进来,给赵厂长吃了一顿生活,病房里的其他两个病友,都等着看好戏呢,想知道方言今来,到底要问老赵梅城针织厂什么事。
赵厂长一走走,去外面,中间病床的那人不乐意了,知道赵厂长是要背着他们,他骂道:“气鬼,想听个故事都听不到。”
赵厂长看了看他,笑骂道:“人家的事情,关你屁事,你要是闲的没事,就数数自己手指头。”
赵厂长着,领方言走到通往外面露台的那扇门,推开门,带他走去外面露台。
外面的露台,是整个连成一片的,每一间病房外面,都有人坐着,看到他们出来,这些人都扭过头看着他们。
赵厂长扭头和方言:“走走,我们去下面花园走走。”
方言好。
两个人下了三级台阶,走到下面花园里,沿着石子砌的路,朝远离露台的地方走。那里有一张水磨石的椅子,赵厂长和方言:
“坐吧,我们就坐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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