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荆州水师操控那么多的战船如何能堂而皇之的顺江直下?”
一连数语,营内众士卒神情大变,士气已然有所涣散。
由于霍弋突袭了巴丘城后就立即派遣部众封锁了长江水域,这就导致了下游的口大营根本未收到江南之地失守的变故。
自然也就对荆州军突袭的情况一无所知,也不知晓黄盖阵亡,此番的战船几乎都是缴获江东一方的军情。
毕竟,己方主力都尚在公安,江陵城下围城,又有蒋钦部于江津渡拦截荆州援军,腹地反而出现了敌方水师?
这不科学啊!
想归想,但江上的荆州将士却不给敌军丝毫的反应时间。
“咻咻咻。”
随着战船不断逼近岸边,斗舰上的弓弩手纷纷拉动了弓弦,下一秒就见从天而降的羽箭犹如漫天箭雨般落在大营内。
此时的霍弋所部将近有三千余众。
纵然剔除不擅舟船作战的数百北方曹兵,兵力上也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概因此番江东几乎都将主力全压在了夺取江陵的前线,后方无比空虚。
斗舰体积本就庞大,此时的弓弩手屹立船上女墙后面不断居高临下的张弓搭箭。
在箭雨覆盖之下,营内吴人几乎是被压制得抬不起头。
借着漫天箭矢的打击,熟悉水战的霍家军与蛮兵精锐操控着艋艟舰不断逼近江岸边。
兵力不足外加军心不稳,吴兵压根难以抵挡!
随着艋艟舰靠岸,各部精锐登岸结阵也几乎宣告了局势的奠定。
随着营门告破,荆州军涌入营内便犹如饿虎扑食般展开了屠戮。
霍弋立于斗舰上目视着南岸战事,眼见着大局逐渐已定后,紧绷的神情方才渐渐放松下来,感受着江上吹拂而来的冷风,不自觉的蜷缩了一下脖子。
“全军登岸~”
舒展了一番被冻得通红的双手,霍弋大手一挥,高声下令道。
随着各舰船逼近岸边,吴兵已是大势已去。
很快,口大营也被攻陷,插上“霍”字将旗。
据有口,霍弋面容上愈浮现着满满的喜悦之色,远眺江水道:
“口一下,荆州战局将彻底由我掌控了。”
“孙十万,汝接下来将如何应对否?”
他神情上流露着颇为豪迈的面容暗想着。
袭取长沙郡,掌控江南之地?
或许孙权在听闻这则军情的时候,都以为此便是他的战略方针。
但霍弋此时只想表示,格局太低了。
正所谓是,存人失地,存地失人。
将思维局限于一城一地的争夺毫无意义。
与吴军执着抢江南之地有何意义呢?即便全据诸郡也逆转不了战局,掌控不了主动权。
但顺江东下取口,却可以!
霍弋远眺江水,思绪万千,遂命周边的亲卫将保管好的舆图铺开重新将目光投入到图上琢磨着下一步的行动。
“口沿长江往东的水路便是夏口,此地接连汉水与江水的通道。”
“长江北岸亦是江北的乌林港,向北可沿路直逼夏水然后奇袭蒋钦所部后方与援军夹击江津渡的吴军。”
“口大营南边亦有赤壁山作为倚仗,可沿山路袭柴桑之后。”
目光扫视舆图上,霍弋这时颇有一副指点江山,天下任由驰骋的豪迈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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