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编了个还不算太蹩脚的理由,好在苦阿茶并没有深究,而是轻叹了一口气。
“你还记得我和亚御曾经跟你说过,医者的确不已神论,但我们可以不信,你却不能不信?”
“我记得,就因为阿吉选中了我,认定我的身份。”
“我在山中的阿卡部落就是巫医,杜宇这孩子也一直是我在照顾,他的顽劣是你想象不到的,我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放逐到光仑族的流放地,但他那对异色的眼珠,的确是他始终无法挣脱的枷锁。”
耳听苦阿茶提到了杜宇的过往,洛澜祎瞬间就来了精神。
“既然那里是流放之地,杜宇生有异瞳,就足以证明他是蚕丛的后裔,我不明白,为什么那是枷锁。”
“蚕丛与光仑族的全部渊源,就是从他那对异瞳开始的。”
蚕丛本非这片土地之人,他带领自己部族邦部迁徙至此,却是遭遇了诡异的异族人突袭,那些带着怪异面具的异族人异常的凶猛,而蚕丛的部族,是训飞禽的高手,他的守护者是一只雕,对付异族人的地狱犬,有奇效。
也因此获得了光仑族的帮助,并且融入了光仑族偌大的族群,但是异族人凶猛异常,他们的目的就是踏入光仑族山外的平原。
蚕丛的邦部融入光仑族后,就对她们这个以女人统治的部族,以及她们所信奉的神明阿卡产生了莫大的兴趣,皆因与异族人持续不断的战争之中,他的威信越来越高,而他豢养的骨雕,更是被视为阿卡天神的使者。
但权力的欲望,让光仑族的族长无法忍受,为了击退异族人,让蚕丛的邦部众人离开光仑族,分两路自山中与水路进入平原,第一代纳母在得知自己的女儿爱上他的那一刻,便将自己的女儿嫁与蚕丛,以他们共同的信仰,挽救了部族里分裂的状况,一举将异族人击溃,只有部分逃到北方。
而纳母的做法,是对阿卡天神的亵渎,她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利,编造了群巫之长会在战争胜利之后,要被献祭于阿卡天神,只为恢复其人神之身,秘密将她的女儿杀害了。
蚕丛因此心灰意冷,带着悲愤与光仑族的族人分道扬镳,却是在进入平原后,与当地的原住民发生战争时,不得已还要借助光仑族强大的实力,才可以在这片土地上称王。
苦阿茶给洛澜祎讲述了光仑族的历史,她听得认真,却是对苦阿茶产生了强大的好奇心。
“苦阿茶巫医,为什么您会对光仑族的历史如此了解?”
对于这个问题,苦阿茶及其费力挤出了一抹笑容来。
“盛世因蚕丛而起,是第一代纳母背叛了她的信仰,却又因此让这盛世始终被这信仰不断照亮,神者,不该卷入现实的争斗,这何尝不是亚御此刻的困境。”
并没有回答洛澜祎的问题,反而是回答了她对自己最初的请求。
眼见苦阿茶不想多说,洛澜祎也知道她不该再问,但对于亚御的困境,苦阿茶肯定是有解决的办法。
“倘若神者犯下了背叛信仰的事情,除了死,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弥补自己的过错。”
“第一代纳母的错误无法挽回,它会进入阿卡天神的世代轮回循环往复,像是一个诅咒一般,唯独在信仰即将崩塌之时,由阿卡天神亲自选定的群巫之长,可以再次将信仰凝聚,只要她能打破这错误的轮回,一切自然会因此结束。”
苦阿茶的话总是透露着神秘的气息,却是你细细想来,也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很明显,自己是唯一那个可以救亚御,乃至一切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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