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风呼啸,呜噜噜地从宁安两耳之间刮过,好像锋利的小刀,吹打的他脸颊生疼,天空中阴云密布,不时有“轰隆隆”的雷鸣声响起,仿佛即将有暴雨要降临。
“这该死的天气”
帕尼骑跨在一把飞天扫帚上,他此时已经打理干净,头发梳洗整齐,金发干爽整洁,多余的胡茬全都挂掉了,再也不复之前的流浪汉模样。
身披一件深棕色风衣,虽然在夏天有些不合时宜,但当你飞行在一万英尺的高空时,这种防风装备就非常必要了,更何况他们正以时速七十英里的速度飞向法国首都巴黎。
宁安也穿着件黑色风衣趴在扫帚上,至于为什么用“趴”这个词汇是因为他此时的确是趴着的,双手紧紧抱着扫帚杆,胸口前倾恨不得直接抱住扫帚。
如果说巫师世界有什么东西是他最不喜欢,最无法应对的,那么除了飞天扫帚之外,宁安想不到别的东西了。
说来也奇怪,当他依靠阿尼马格斯变形为渡鸦时,飞行就好像是自己的本能,他可以肆意在空中翱翔,可一旦跨上飞天扫帚这玩意儿,就仿佛被捆起手脚扔进了大海里,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
“我想我们该降落一下,这天气样子要有雷阵雨了主人。”
帕尼虽然称呼宁安为主人,但语气中却没有那种卑微之意,反倒像是在和一个值得尊敬的朋友说话一样。
宁安无奈地抬头了压在头顶的黑云,里面电闪雷鸣的气势没人会想在它下面飞行,而此刻在他们下方也有不少厚厚的积雨云,他们已经位于整片乌云的云层之间了。
跨下扫帚破烂不堪,那是不知什么年代生产的彗星180,当初帕尼说这是他在某处巫师家外面偷来的时候,宁安的神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他本来并不打算骑飞天扫帚,只是帕尼告诉他现在他成了通缉犯,弄得宁安一时又不愿意大大咧咧地去坐火车或是汽车,见这扫帚还能飞,而且加莱到巴黎的距离不过几百英里,乘坐扫帚飞行三个小时之内就能到达了。
这才勉强同意乘飞天扫帚飞过来,却没想到离开加莱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他们顺着下方某条不知名的河流飞了一阵子后,就莫名其妙地雷云翻滚起来。
宁安又使劲用一只少抓牢扫帚把儿,另一只手向后去摸摸腰间重要的东西都还在,长舒口气,前面的帕尼倒是飞得轻松自在,一杆老式破扫帚在他胯下仿佛是最新型的火弩箭,虽说速度上和火弩箭完全没法比,甚至比光轮系列都远远不如,但在飞行气势上一点儿也不逊色。
装着“瑟芬特”和石像的口袋被扎得严严实实,系在帕尼的扫帚上,宁安上了飞天扫帚自己都顾不过来,哪里还能“载人飞行”,所以这事儿还是交给了帕尼。
“我们下去”
宁安强忍着不断灌进嘴里的狂风,冲飞在前面的帕尼大喊道,眼着云层里的电闪雷鸣越来越频繁,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下起暴风雨来,他可不想在可怕的狂风暴雨里骑着飞天扫帚赶路。
一边说着,宁安压下扫帚头,急速俯冲着降落下去,前面的帕尼听到了他的话也急忙转了个圈,重新跟在后面一同向下冲去。
他们还要先冲出下面的乌云层才好清楚地面上的情况,即使没到巴黎,宁安也不能随便找个荒郊野外落脚,总是要去个有人烟的地方才行。
这把老式的彗星180扫帚载着宁安飞速往云层下面疾驰,宁安深吸一口气不顾身边云朵间不时放出一道扭曲的电光,只管闷头俯冲,无论如何他也只能相信胯下的扫帚可以尽快载他离开这倒霉的地方。
好在虽然碰上了雷雨,但宁安的运气还没有那么差,积雨云中的闪电没有击中他和帕尼,两个人顺利冲破云层,逐渐清楚下方地面的情况。
“那儿有处村落”
帕尼伸手指向不远处,宁安顺着他所指的方向远眺过去,在一大片荒芜的平原上,果然似乎能够见一排排安静坐落的房屋,形成的渺小村庄。
“那是个巫师村落。”
宁安停下扫帚,浮在空中警惕地说道,他一眼就能出来,在村子周围释放的几种保护魔咒,用以驱散和屏蔽麻瓜。
帕尼骑在扫帚上没动,静静地向宁安,仿佛在等待宁安做出最终的决定,究竟要不要去这个村子休息。
宁安望了周围一圈儿,他不得不承认之前在乌云层里的飞行已经让他迷了路,此刻究竟该往哪个方向走都已经不清楚了,方圆百里似乎都是一片望不到边的旷野,如果错过这个村子的话,怕是过一会儿两人就要被暴雨浇成落汤鸡了。
况且他现在冷得厉害,高空的冷风快要把他胸口吹透了,宁安现在非常想要找个温暖的小屋子,靠在壁炉前无论是喝上一杯黄油啤酒或是蜂蜜酒都能让他整个人暖和起来,就是不知道法国人有没有这些东西,但即使没有这些宁安想他们至少也能一碗热气腾腾的洋葱汤吧
虽然他不喜欢洋葱。
随手掏出别在腰后的那只面具戴在脸上,宁安一直没有把他扔掉就是为了这种时刻,况且这里不是英国,时间又已经过去一年了,法国人不会每天盯着个从霍格沃茨叛逃的黑巫师的。
“我们下去,帕尼”宁安一按扫帚把儿,整个人向下倾斜,飞速朝着远处的小村庄驶去。
帕尼见宁安打算去,也不做阻止,他本来就是胆大冒险的性格,对什么事儿都充满了好奇,宁安的决定正好合他胃口,于是也急忙跟在后面。
两人很快就一前一后降落在小村外的路口,远远见着一排排石头堆积成的小屋,和英国的巫师村落霍格莫德倒是不太相同。
宁安脸上带着面具,在加莱呆了几天他已经知道自己面具表现的人物叫做雅克希拉克,据说是麻瓜们的总统候选人之一,宁安对此倒不关心,反正巫师们大概也不会认识这是谁。
而帕尼虽然打理干净了,可他现在摘了眼镜,又经过一年风霜的洗礼,无论是气质上还是外表都和一年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如果不仔细瞧,连宁安都未必能一下子认出来。
两个人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物,便拖着两把扫帚缓缓迈步进了村庄。
没走几步他们就碰见了路人,这里居住的毫无疑问都是巫师,那人正在一圈儿矮石头围成的菜园里拔除地精,把一个个叫喊着捣蛋的小地精给扔出菜园子,忙的满头大汗,对两人视若无睹,仿佛这里出现陌生的来客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了。
就这样宁安和帕尼斯塔尔又向前走了一段路,经过两个街口后在十字岔道前望见一家门前招牌画着酒杯的石屋。
“是个酒馆儿”帕尼叫起来,他飞得比宁安还快,自然没少挨冻,此刻见屋子上的石头烟囱有阵阵炊烟升起,便预想里面一定燃了篝火,便迫不及待地想进去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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