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白让人把沈济安排在府中禁地弗邪堂,叫来府医给沈济医治。
脓血伴着腐败恶臭的碎布紧紧的黏在伤口上,府医只得一点点扯下丢在盆里。
婢女端着那盆污秽,一阵阵干呕着,幽白摆摆手让她出去,那婢女才如获大赦般地快步离开。
沈济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皮,几只蛆虫从腐肉里钻出,掉在床榻上,缓缓蠕动着又掉在地上……
府医将刀在烛火上炙烧片刻后,从沈济身上一点点剜出腐肉……
眼前一阵眩晕,抓着阿岁的手臂侧过头去。
阿岁见状就要带我离开:“出去吧,你在这也帮不到他。”
幽白在旁淡淡开口:“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死在这里。”
我勉强扯出一点笑意,被阿岁扶着坐到廊下:“你快去歇着吧,我就在这守着,不会有事的!”
起身时才现阿岁背上还在渗血,方才一直以为是沾染了沈济身上的血水。
眼眶一红,心疼的怪责道:“你是傻子吗!受伤了也不吭一声!”
阿岁淡笑着摇摇头:“我没事,你别哭啊!”
阿岁眉宇紧蹙,宁亮的星目略显局促,伸手想要为我拭泪,看到自己那满是血污的手,又赶忙缩了回去:“脏!”
“呵~”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有些负气的说道:“才不脏!”
此时幽白从房里出来,看着我气恼的样子,忍不住嗤笑道:“呵呵,真是像极了她!”
随即扔给我一瓶药:“诺,这是我刚才从珏那里顺来的伤药,给那小子用上吧,别在那哭哭啼啼的,扰我清净!”
说罢跃上高墙,我扶着廊柱探头张望过去,幽白立在高处,衣诀随风而动。
我盈盈一笑,大喊一声:“白叔最帅了!”
“吭、吭!”幽白低头看我一眼,语气不耐道:“吵死了!”
虽然一闪而过,可还是被我捕捉到他眸中那一瞬的光亮……
再睁眼时,天色已然大亮,我惊坐起身赶忙跑向门外,迎面撞上端着茶饭的婢女。
婢女惊慌的跪在地上:“小姐恕罪,婢子不是有意的!”
我没有停下脚步,边跑边丢下一句:“无事!”
阿岁回身返回房中,随后立刻跟了上来,我推开沈济所在的房间,一步步挪到他跟前。
沈济浑身缠满了纱布,直挺挺的躺在那里没有半点生气!我小心的伸手探着他的鼻息。
“噗……”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坐在榻边,小声的呢喃着:“济儿,有姐姐在,以后再没人能伤害到你!”
阿岁蹲在我身前,将我的双脚放在他膝上,用衣袖帮我蹭去我脚底的尘土。
我才现刚才一时着急,竟光着脚就跑出来了,尴尬的欲将脚抽回:“我自己来!”
“别动!”阿岁边说边将鞋穿在我脚上。
我浅浅一笑:“谢谢。”
阿岁对我温柔一笑,起身立于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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