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黑子跟前时,龙烈立即跳下马去将他扶起。
“黑子!你怎么了!?”
“呃啊!!呃啊!!呃……”
黑子疯似的乱叫,并不停挠着身上的皮肤,将皮肤都挠出一道道血痕。口吐白沫,面目狰狞,双目爆瞪,且布满密集的血丝。
显然,黑子的毒瘾作了。
“黑子!!撑住!!只要熬过去就好了!!”龙烈牢牢抓住他的肩膀,试图让他镇定下来。
“呃啊啊……燎族人……帮帮我……”
“你说!”
“扶我……往前走……我想看看我的家……”
龙烈往前望去,那是一条乡间小道。
“好……我扶你……”
龙烈说着将黑子扶起,一步步往前走去。
很快,他们眼前浮现一座漂亮的小山村,村里有十几户人家。
“黑子!你看,到你们村了。”龙烈鼓励着黑子。
黑子强忍痛苦眯着眼睛眺望远方,他使劲揉搓着眼睛,试图让视线更加清晰。
他眼前模糊且带着重影的画面终于渐渐清晰了,那座熟悉的老屋门前坐着一对夫妇正在聊天,还有一双少男少女在门前玩耍,他们追逐着一条白色小狗,嘻嘻哈哈好不热闹……
黑子被汗水打湿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父亲……母亲……还有哥哥……妹妹……你们都安好……实在太好了……”
黑子的泪水从空洞的眼眶里涌出,脸颊被泪水打湿了一片。
龙烈眺望着远方,那座老屋门前一个人影也没有,龙烈心想:可能是黑子产生幻觉了,但这幻觉对黑子来说何尝不好?
“呃啊!!呃……”
黑子大叫一声倒在了草地里,他再次不停挠着身上的皮肉,浑身青筋不断抖动着。
“黑子!!你振作点!!你已经到家了!你可以跟父亲亲人团聚了!!”
龙烈抓着他的肩膀喊道。
但黑子变得越来越癫狂,越来越痛苦,那模样是龙烈远没有想象到的痛苦。
黑子一边挣扎着,一边从腰间拔出一把匕扔在了地上。
“杀了我!!燎族人!!杀了我吧!!让我解脱吧!!”
黑子朝龙烈嘶吼道。
龙烈骤然大惊:“你……你说什么……”
“我让你杀了我!!让我解脱吧!!我已经见到……我的家人了……我了无牵挂了……现在……我只想结束这种痛苦……燎族人!!帮帮我……”
龙烈看着黑子狂的样子,他无法袖手旁观了,这一刻他才明白了黑子所说的生不如死的感觉。
龙烈缓缓握起了那把匕……
“动手!!这一年……我坏事做尽……杀了我……你不必感到愧疚……”
龙烈握住匕的双手不住的颤抖着,虽然他向来行事果断,但要他亲手了结一个帮助过自己的人,依然让他难以下手。
“动手啊!!”
“啊啊啊——”
龙烈仰天长啸一声,双手高高抬起匕,朝着黑子的胸脯刺去。
嚓!!
“呃……”
黑子顿时瞪圆了眼,抵着喉咙低吟了一声,他因痛苦而变得扭曲的面孔渐渐变得平和了,狂的四肢也停止了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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