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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习齐一惊,手里的热水瓶差点翻倒:「啊,是!」
他不由自主地看了眼罐子。罐子还是不想理他的样子,他战战兢兢地走到舞台线外,先脱了外套,虽然排练室里有暖气,但是从小怕冷,脱了毛衣全身就发起抖来。
罐子还是一脸木然,正在和纪宜不知道讨论什麽,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不要拖拖拉拉的,Ivy,我要你演Act4第三段的C,快点脱掉!再不脱我要你连裤子一起脱你信不信?」
剧组的人都露出有点意外的表情,习齐自己也有点惊讶。Act4-3-c就是那天在料理教室里,肖瑜要他演的重要桥段,只是那天他一路哭著被肖瑜送回家,到家了还止不住啜泣,哭到肖桓还以为肖瑜又对他做了什麽,戏当然也只演了开头。
本来以为还要一段时间才可能排到这里,没想到女王现在就叫他演。他看著自己依旧是伤痕累累的身躯,一时怔愣著。
女王走到舞台线内,把一罐水放到他眼前,又走回导演子椅上坐下,「把这个当上帝,就你一个人。」
剧组的人安静下来,连纪宜都停止和罐子交谈。习齐的脚微微颤抖,很奇妙的,他忽然感觉得到舞台在召唤他,而这罐矿泉水也在呼喊他的名字。
习齐听见自己的心跳平静下来,像流水一般缓和,他在舞台上碰地跪直下来,那一瞬间舞台上的风景改变了,彷佛就只剩下他,还有眼前独一无二的上帝:『小的时候,妈妈带我去看医生。我总不明白,为什麽要看医生……』
他有时跪下,有时站直,有时在舞台上走来走去。像个焦燥不安、急於向所有人诉说自己心情,却又羞怯、徬徨,不知该如何诠释才好的孩子。他在那罐矿泉水旁边转来转去,时而像对待宝石一样抚摸著,时而对著他自语。
女王安静地靠在导演椅上,不发一语地看著他,
『我……认识一个人,』习齐顿了一下,视线不自觉地飘向了舞台外的罐子,他笑了起来,极为幸福地。他看见观席上的杏好像颤了一下,在对上他笑容的瞬间:『他是那样的跋扈、高傲,从不肯向任何人求恳,但我从他身上,看见了蘑菇以外的东西……』
习齐忽然回过头,跑向始终静置在舞台一端的矿泉水。他缓缓跪倒,闭上了眼睛:『……我想救他、我想救他、我想救他,无论如何都想救他,上帝啊,我是个注定无法得救的人,我……是如此弱小、无力、懦弱,我是如此地……一无是处。但是即使是这样的我,也想至少一次,成为谁的力量……』
剧组的视线跟著习齐的手,缓缓地握上了矿泉水的盖子,握得紧紧的,紧到水瓶都挤压出声响:『请你垂听,求主……垂怜。』
「停,先停下来。」
女王用低沉的声音说。习齐跪著没有动,只是把视线从舞台转回来,眼神有些茫然。
他看见女王闭起了眼睛,坐在导演椅上,良久没有动弹。半晌才慢慢睁开,长长呼了口气,「发生什麽事了吗?」他问习齐。
习齐还是很茫然:「发生事情……?什麽事?」
女王盯著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被捏扁的矿泉水,「不,没有,当我没问。」
他又沉默了一下,抬起头来望向罐子。习齐才发现罐子学长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竟开始注意著舞台:「辛维,Act4-3的d段,你接下去演。」
罐子一言不发地看著女王,像是在抗拒什麽似地,过了很久,才像是终於妥协般。
习齐看见罐子快步走向他,一边俐落地脱去削肩汗衫,露出一丝暇疵也没有的厚实胸膛,即使是只穿这麽点衣服,罐子好像还是很热的样子,甩在舞台边的汗衫带著汗渍。
罐子沉默地在舞台上翻倒下来,习齐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这麽自然地从站姿变成躺姿,动作像流水一样乾净俐落。他侧躺在舞台上,伸直了长腿,用手支著颊,微微闭起了眼。习齐像是得到了暗示,小心翼翼地跟著站上舞台。
这是第四幕的最後一段戏,也是整出戏中,最具冲突性和张力的一幕。向留声机祈祷完後的Ivy,决定听从上帝的指示,选了一个月光最明亮的夜晚,造访了垃圾场大纸纸箱的另一头。在那里,Ivy第一次用他的手主动碰触Tim的身体。
Ivy吻了Tim,挑逗Tim的欲望,但随即又感到恐惧。Tim追逐著他、尾随著他,压制他、掐住他的脖子,剪开他的衣服,两人在舞台上演了一场翻滚、挣扎、脱逃和捕捉的戏码。这其间Ivy对Tim的害怕完全表露无遗,几乎要放弃救赎的可能。
习齐在罐子身边四肢著地,像猫一般缓缓靠近彷佛睡著了的男人。
罐子赤裸的胸膛微微起伏著,习齐悄悄吞了一口涎沫,看著罐子丰满的唇瓣,虽然在家里的时候,肖瑜他们也不是没有吻过他,上次还在车上被肖桓强迫著献了吻。但不知道为什麽,光是接近罐子的脸,看著他的唇,习齐就觉得心跳加速,无法停止。
剧组的人都很安静,习齐注意到女王从椅背上挺直了身,严肃地盯著他的动作。习齐眼帘微阖,慢慢地、怯生生地把自己的唇凑向舞台上的罐子。
就在那一瞬间,罐子睁开了眼睛。
连习齐也吓了一跳,虽然明知剧本上是这样子写,但是时间点也好、罐子眼神瞬间的压迫感也好,都让习齐不由得一僵,罐子的颊从撑著的手上抬起,缓缓直起上半身来凝视著他。
习齐回望著那双深邃的眼睛,心跳越来越快,他的思考彷佛与Ivy接轨了。要逃吗?但是我想吻他、想碰触他,想拯救眼前这个男人。不逃吗?但是再这麽下去,他有预感,光是待在这里,自己就会被撕碎、被剪断,被蹂躏得什麽也不剩。
犹豫的同时腰上一暖,罐子已经伸手握住了他的腰,下一秒那双唇迅速压在他的唇瓣上。习齐发出一声呜咽,霎时间有些窒息。罐子的吻,或许该说是Tim的吻,像他的人、他的动作一样,俐落而果决,充满侵略性,甚至带点血腥味。
习齐本能地伸手想推开,但无论如何用力,罐子抓著他腰的手像钳子一样有力,他挣脱不开,也叫不出声,只能任由罐子把他压倒在舞台上。
就在那一刹那,突如其来的恐惧感忽然袭卷了习齐全身。
他好怕、好害怕、好害怕,明明是在排练室里,明明是在舞台上,明明女王还有剧组的人都盯著他看,他却觉得整个世界都遗弃了他。在这个狭小的纸箱里,只有软弱无力的自己,还有眼前即将吞噬他的猛兽,没有人来救他、没有人会听到他的呼救,他只能无奈地、痛苦地哭泣,只能独自忍受这个没有尽头的地狱。
习齐瞬间流露的神情似乎让罐子也顿了一下,他开始挣扎起来,剧烈地挣扎。罐子一时压不住他,习齐大口地喘息著,从罐子手臂的细缝间逃了出去,但下一刻罐子却扑了上来,拦腰抱住了他的背,习齐脱口而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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