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沈沁脑中不由浮现出周天赐那张令人生厌的脸。
周天赐,周立文,他们是兄弟?
一想到周氏企业,沈沁就不禁回想起周天赐带给他的一系列恶心遭遇。周天赐几乎成了周氏的代名词。这个和苍焱处处作对、专攻旁门左道、总使阴损手段的企业和它的主人一般令人反胃。
周立文竟然是周氏的……私生子?
天底下姓周的那么多,会不会搞错了?
沈沁抬眼,面对苍焱淡然自若的周立文此刻却面色苍白,从容淡定消失不见,余下的是低垂的眼、颤抖的嘴唇、以及僵硬的手指。
周立文端起咖啡杯,手指却不听使唤,杯子侧翻,酿成一场灾难。桌面上的咖啡散发浓香,更令人尴尬。
“对、对不起。”
周立文不知在为哪件事道歉,是洒了咖啡,还是隐瞒身份。
“我、我不是故意隐瞒。我只是,没法开口。没错,我是那个人的儿子,我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周立文最后三个字几乎咬牙切齿,他深呼吸,将脸埋入双手。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永远不要知道,我希望这个身份永远不要曝光,我希望我只是恰好姓周,只是恰好没有父亲,而不是一出生就只能躲在阴暗角落,连亲爹都不能相认。”
周立文抹把脸,“沈沁,如果你看不起我,不想见我,我不怨你。我总想在你面前表现的体面一些,可即便我穿上昂贵西装,戴上精英面具,还是摆脱不了我那不负责任的爹和恶意插足的妈。
我的血管里流着周氏的血,无论我愿不愿意,我就是他们违背道德的产物,从上到下,每个细胞都是。”
周立文晃晃悠悠起身,似乎被抽干力气,“如果你看不起我,觉得我恶心,我会从你眼前消失。”
周立文转身就走,甚至不待沈沁做出任何回应。
苍焱嘴角咧开,他想大笑,结果,他真的笑出声。
沈沁狠狠瞪他一眼,苍焱的傻笑僵在嘴边。
沈沁虽然照例回到别墅,可从上车到进门都没搭理苍焱一句。苍焱兴奋的心情就如同肥皂泡泡般瞬间破灭。宝宝委屈,宝宝不开心。
“你跟我说句话。”苍焱拉扯沈沁衣角。
“说什么呀?”沈沁一把拍开不老实的手,没好气白了苍焱一眼,“你是不是很得意?”
苍焱扁嘴,“你为了他凶我?又不是我逼他去做私生子的!”
沈沁如今觉得这三个字特别刺耳,苍焱却在此时火上浇油,“早跟你说过他不是好人!你偏不听。”
沈沁将手上的菜砸进水池,一把扯掉围裙,“私生子和坏人就能绝对划上等号?你可以谴责他滥交的爹和拜金的妈,可你没有立场去编排他。
人没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即便他的身份有多么见不得光,可这不是他能选的。即便他的父母多么不堪,你也不能把这种不堪直接套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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