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一前一后,两人继续往前走。
稍远处,一矮山坡的砖窑厂正在冒烟,一群人忙碌地走来走去。
走近时,吕香儿现其中竟然还有几位孩子,有男孩也有女孩,有跟香儿年龄相仿的,也有更小的孩子。
常常是男孩、女孩两人分为一组,他们正在将风化好的土砖胚一块块地放进木板车上码好,拿砖、弯腰、放砖、起身,再拿砖……无数次上下弯腰的动作。有的孩子或许感觉到了腰酸背痛,稍微停一下,上下左右地扭动着腰部。
“动作快点,想挨鞭子?”一男子凶恶的声音响起,瞬间,鞭子已经无情地甩了过来。扭动腰肢的孩子脸色突变,立即停止扭动,机敏躲过,但不敢再继续舒活筋骨,只能继续码砖。
码好一整车后,男孩在前,女孩在后推着,在崎岖不平的土路上,沿着山路推向山坡上的砖窑边,卸下后,又马不停蹄地推着车往土砖胚处走来。
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身形瘦削,头蓬乱,沾满了灰尘。本就黄的脸色如涂花脸般,乱七八糟地沾满了团团灰雾,衣服补丁累累。
突然,一个推着装满土砖胚向上爬坡的小女孩似乎脚崴了一下,身子一趔趄,站立不稳,从山坡上滚了下来,同行的男孩连忙停车,伸手欲拉她。
“唰”地一声,一皮鞭抽了过来,男孩条件反射地立起了身子,皮鞭无情地已经落在他的身上。男孩皱皱眉头,伸手摸摸被抽的背部,嘴角咧了咧,应该很痛。但鞭子又呼呼带风地甩了过来,男孩不敢停留,他看了看已经滚到下面的女孩,立即躬下身,将板车绳斜套入胸部,埋下头,双脚张开,一前一后地努力地向前拉着板车。
滚动的女孩被一桶烂泥拦住,冲下来的惯性让桶里倾翻,烂泥泼溅。一霎那,半桶泥水如洪水般倾泻于女孩身上,更不幸的是,正好倒在女孩的上半身。瞬间,女孩的胸部以上全是泥浆水,整个头部如披了层蘸了水的黄布,黄水滴还有往下掉。
“啪!”女孩还没站稳,鞭子已经抽了过来,“一桶泥浆水没了,扣工钱!”摔皮鞭的男子凶神恶煞地嚷道。
女孩来不及抹去眼睛上的黄水,双手不由自主地抱着身子蹲下,那鞭子抽在身上,“啪啪”作响,背如火烧般地痛。
“你这身黄浆水,我看看!”摔皮鞭的男子已经冲下来了,站在女孩身边,一双手已经不老实地在女孩胸前摸着,边摸边淫荡地笑着说:“你瞧瞧,身上全是黄泥水,一桶泥浆水要成本呢!”说罢,一只手狠狠地朝女孩抓去。
“别!别!”女孩痛苦地躲闪着,然而,瘦弱的她又怎么躲得掉强壮而高大男人的一双手,手继续肆无忌惮地揉搓着。
“放手!”一个男孩冲到女孩身边,一把推开了摔皮鞭的男人,男人几乎站立不稳,他晃了晃,努力让自己稳定下来。原来是拉板车的男孩冲过来了。
“啪!啪!“鞭子如了疯样,张牙舞爪地,狠狠地甩动鞭子,挥在男孩与女孩身上。
吕香儿已经看得义愤填膺,心脏急地跳着,小脸胀得通红。她很想冲过去,然而,她的小手被柳妈紧紧地拽着。
“张哥!”柳妈挥手大喊了声,挥鞭的男子停住了手,原来他就是张哥。
“柳妹子来了,你的货备齐了!”张哥撇下被打的男孩女孩,迎向柳妈。男孩趁机带着一身黄水的女孩逃离而去。
“这是谁家的小孩,你带到我这儿来做事的?”张哥注意到柳妈身边的吕香儿,欲拉吕香儿。吕香儿吓得连忙躲到柳妈的另一侧,如柔弱小鸡在躲避天上的鹰爪。
“爪子拿开!”柳妈毫不客气地打开他的手,“这是太太买的丫头,今天跟着出来办事,你不要命了!”
“不好意思!”张哥瞬间松开手,满脸恭敬地说道,“代向太太问好!多关照关照生意!”
“那些孩子,别再难为他们了!”柳妈妈呶呶嘴说道:“做事总有失误的时候,该打的也打了,打伤了,打怕了,谁来给你做事?”
“现在卖孩子的多,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张哥摊开手,做了个无所谓状。
“万一打死人,那砖上会有冤魂。有冤魂的砖谁敢拿来修屋,瘆得慌。我跟太太说下,这样的砖是万万买不得的!”柳妈听罢摆摆手,一脸的不高兴。
“别,柳妹子,我们靠这个吃饭呢!不打,可以了吧!”张哥马上意识到如果真地打死了人,他的砖当真是卖不出去的,毕竟,芦安镇附近的窑厂又不止他一家。
两人又随意扯了些生意上的事,吕香儿睁着懵懂的双眼听他们聊着。虽然不太懂,但她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相对于砖窑厂的孩子,自己境遇不是最差的。
后来,柳妈带着吕香儿离开了砖窑厂。心惊胆颤地,吕香儿加快了步伐,她只想离窑厂的这个男人越远越好。
但她不知道,柳妈带她去的下一站,更是地狱般的存在……
那地狱般存在的地方是芦安镇的大户人家曾府。柳妈牵着吕香儿,已经来到曾府大院门口。
一位身着月白长绸褂的年轻人从大门里走了出来,油头粉面,耀武扬威,一脸的不屑张扬地挂着,走路的嚣张,仿佛万物皆踩于脚底。而他的前面,一位男子卑躬屈膝在前开路,身后是几位短褂宽裤的下人。他们前呼后拥地,簇拥着这位年轻人。
年轻人掸掸身上的月白长褂,用双手从两鬓往后摸摸。然后,无意识地,他的脸看向了香儿这边,目不斜视地旋即又直视前方,虽是短短地侧目,但吕香儿看清了那张脸,那是她初次到芦安镇时碰到的坏人。
吕香儿赶紧低下头,心揪了一下,全身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下,当然,握在柳妈手心里的手也情不自禁地抽搐了下。其实,她不用担心,对方根本没认出她来。吕香儿自己没有意识到今天的伪装成功地保护了她。
柳妈感受到了她的紧张,她温柔地捏捏香儿的手,暗示她别怕,香儿抬头感激地看了眼柳妈,神情稍安。
柳妈回过头去,看着正走向远处的年轻背影,她认识那是曾府正妻生的曾家大少。
“难道香儿见过他?香儿怕他?”柳妈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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