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师徒虽只有月余未见,但当中各种事情与牵扯,令六王府身陷困局,小王爷则许久未得再回兴城,王爷见小郡主,也属难得的开怀。牵着小郡主步入茶室,两师徒暖塌落座,小郡主亲自煎茶,双手递于师父。
王爷微品一口说:“在行宫,莽撞了。”小郡主答是,乖乖坐正。王爷抬眼看她,轻斥说:“圣上何会和一个公公置气,想想。”小郡主低头说:“棠儿明白,可是那时公公落水,怕是坚持不住了。”
王爷缓声说:“沉不住气,旁人知你最在意什么,什么便是你的弱点。”小郡主答:“棠儿的弱点,在圣上,在师父面前,一目了然,不若由着自己心意做罢了,师父也是教过棠儿。”
出前,王爷确是对小郡主说过无须拘着,王爷苦笑,让她无须拘着是怕她忧虑太多,但这丫头处处明面,圣上的刁难不会少,也就看她担得住几次。
小郡主知道师父心中所想,坐正说:“棠儿不重要,敢问师父北疆如何?棠儿行宫中写来的信,师父不回,定有难处。”
王爷面无波澜说:“一切暂停,配合审查,宇文氏的篓子,虽是有原因,但到底是自己后院起火,愚蠢所至。六王府无事,棠儿只须乖乖的,师父自有分寸。”
虽是明白,但亲耳听到师父说出六王府困局,仍是心中难受,一时之间,不知作何言语。六王爷微微一笑说:“多想无益,棠儿记住,风浪越大,越要坐稳。”
小郡主点头答是,王爷便不再说得深入,又喝了两道茶,王爷吩咐说:“先回侯府,少让侯爷挂心。”
小郡主听懂王爷意思,起身行礼告辞。关爷送小郡主出去,边欠身说:“容老奴再次谢过郡主厚礼。”小郡主轻声说:“麻烦关爷照顾好师父,棠儿有机会就过来。”马未已在车驾前等候,带着念奴上了车。
关爷躬身,直至马车走远。关爷在王府多年,也算看着小郡主长大,十分清楚小郡主对于王府的意义。虽是主子身份,小郡主待下人一向和善,送关爷只说是特产,其实是一箱子特级的参耸鹿角等各式补品,关爷并非未见过,难得是心意一片。
王府如今艰难境地,圣上让审,但进展极慢,王爷虽未被降职,但一切朝务暂停,关键是小王爷在北疆无法归来,王爷也不能离开兴城,王府周围,未必没有监视的探子,王爷淡定如常,王府也未加强护卫,关爷倒是悬着一颗心。
从王府返回侯府,也不过两柱香时间,小郡主知道王爷的意思,暗示她近期少来王府,免被圣上问及。她既然什么也做不到,就只能淡然以待。想了一下,对念奴说:“去马场看看珍珠。”
王府出来已是下午申时,去郊外马场还得半个时辰,念奴劝说:“去到马场快落日,郡主改天再去可好?”
小郡主说:“无事,只看看珍珠。”念奴无法,只得知会马未去马场。今日过来王府,未带更多护卫,只得他们二人跟着小郡主,马未略觉不妥,又知道小郡主记挂珍珠,只得先去马场。
一路无事到马场,幸得马场亦有护卫,均是宁氏的人,马未才放心些。小郡主下车便走往马厩,珍珠似是听到她的脚步声,在马房便厮鸣起来,小郡主快步入内,珍珠轻甩头,小郡主嘴里出几声呜鸣,便牵出珍珠,往草场走去。
此时已近落日,夏季晚晴,天空一大片落霞,白衣粉裙的少女,飞身上马,先是慢慢跑起,再一跃而起,加快度。在夕阳晚风中疾驰而去。
在自家的马场,念奴没有策马跟着她,由着她跑个痛快。自从有了珍珠,什么马也比不上珍珠,小郡主在马上,是她至开怀的时候。
马未在场边站着,警视周围,问及马场管事,四处可有护卫,管事欠身说:“马场均是大公子派来的人,平时无事,操练家伙,主子在马场,几个关口都有人守着。”
由得小郡主跑了约半个时辰,天色渐暗,念奴策马上前呼喊小郡主,小郡主拍拍马脖,低声和珍珠说了几句,才放慢度,慢慢返回马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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