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则绪心中松了口气,他实在做不来那种行径,贺衍也太没出息了些。
“你不明白?”6嘉宁问。
程则绪轻挑眉,“我以后都听阿宁的,只要是阿宁吩咐,我都会答应。”
6嘉宁见他颇为上道,心中雀跃几分,试探询问,“将军当真愿意?”
程则绪果断点点头。
6嘉宁推开他,“我要回去了。”
程则绪眸中略有疑惑,又想起方才说过的话,紧跟着站起身,“我送阿宁回去。”
他总不能把人逼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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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府乐康院。
外屋烧着炭火,6老夫人身上盖着厚绒毯,怀中抱着汤婆子有些失神。
“贞阳走几日了?”
于嬷嬷在她身后垂着肩,闻声回应道:“刚走两日,这会还没到苏州呢。”
6老夫人叹了口气,“去苏州也得六七日,一来一回都要半个月,眼下快要过年,也不知他要待上几日才肯回来。”
于嬷嬷道:“大人重意,若非怜儿她父亲那般行径,大人与怜儿早已成婚多年,如今怜儿重病,也不知还能撑上几日。”
6老夫人有些愁苦,“我也知贞阳性情,怜儿也成婚二十多年,他心中还没放下。”
“我心疼贞阳,这些年催他成婚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也没法子,我总觉得还能撑起6家,有我在这个家便不会散。”
“可我还能活上几年?”
“明年送走嘉宁,我若再去了,便留下贞阳一人,逢年过节时别家欢欢喜喜,留下贞阳一人守着偌大府邸,我到地府也难以安息。”
6老夫人抹着泪,于嬷嬷急忙递去帕子,“老夫人又多想了,您好好养着身子,大人心中也少分担忧。”
6老夫人哽咽道:“我受过那些苦,贞阳年年不在家,音儿出嫁后,听着隔壁花婶家日日欢笑声语,心中总是空落落的。”
“我不想贞阳提心吊胆大半辈子,到了晚年也受这份罪。”
于嬷嬷急忙斟了茶水递过去,顺着她后背,“老夫人莫急,也许大人这次去苏州与怜儿姑娘说开了,便放下那些恩怨。”
6老夫人摆摆手,“不用安慰我,我心中清楚的很,他那倔性子与他父亲一模一样,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怜儿是个好姑娘,可二人偏偏走不到一起,我也没法子。”
当年杨氏夫君去了几年后,她催贞阳寻新妇,闹的有些不愉快。
她曾私心想过,若贞阳心中放不下,她便厚着脸皮将杨氏接过来,二人搭伙过日子。
奈何杨氏不愿。
6嘉宁从外面回来时,6老夫人已经收拾好情绪,热情招呼她过来。
拉着她手不悦蹙眉,“瞧你这手凉的,喝些热茶暖暖身子。”
6嘉宁接过于嬷嬷递来的茶盏,放在手中暖着,“还是外祖母这暖和。”
6老夫人笑着,“暖和就多待会,用了晚膳再回去。”
6嘉宁点点头。
6老夫人问道:“还有一个月便要过年了,阿景什么时候来?”
“连翘上次来府中说,应该是腊月二十。”
6老夫人吩咐于嬷嬷,“别忘了让人收拾间厢房,该备的都备上,再去衣铺里买几件棉袍,不知为何今年愈冷了些。”
于嬷嬷连连应下。
6嘉宁佯装不满,“阿景若是来了,外祖母不会只向着他吧?”
6老夫人点了下她额头,“你这丫头,我何时亏待过你,你还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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