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一片昏暗之中只有绵绵的细雨敲打青草叶子的沙沙声。冰冷的雨水敲击在我的胸膛上,冷颤一波接一波的传来,就连呼吸的节奏都被打乱,让我无法控制连续吸了几口之后,才长长的一口吐出去。身上那些痂皮在雨水的浸泡下松脱下来,像蛇皮一样从身上退下来。我站在雨中甩了甩湿漉漉的碎发,银月与群星之光都被挡在云层的外面,在这寂静的夜里,除了帐篷里透出的一缕微弱灯光,在没有其他的光线了。
我站在雨中,静静的让雨水流遍我的全身,冰冷的雨带走我身上的燥热。这些天来,几乎每天都被包得像是木乃伊一样,浑身的血渍、体液、汗渍交融在一起,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放了很久的咸鱼,腥咸之中带着酸臭的味道。
我闭着眼睛,让雨水顺着脸流淌。我试着感受自己的精神之海,如今那里已经变成另一幅景象。一望无际的金色之海中,一道巨大的绿色光柱从海底砂石中冲天而起,充满了生命气息。一道道风圈将光柱包裹着,就像少女脖颈上的一串串银环。金色之海的海底堆积一座巨大的冰山,无数浅蓝色的碎冰块中包裹着无数道闪电。黑礁石上的那座代表着心灵道标的灯塔已经满目苍夷,我久久站在岸边看着海中的一切,默默无语。我不知道这里的一切是好是坏,我想老库鲁也许能帮我解释清楚!
我皮肤变得敏感了很多,我能真切的感受到空气中和雨水中那些游离着的魔法元素,我的身体此时如同一个透明的瓶子,在这个并不算大的空瓶子里充满了如繁星一样的节点,每颗节点上都存在或多或少的魔法元素,从那天我能感受到海量的大地元素从入我的身体开始,我就觉得这一切有了新的变化,那些如星图般的点渐渐地开始发亮。而现在身体里由于吃下燃尽果而不断产生的火元素已经显得是那样的微不足道,我的整个身体每个节点里都充满了厚重的土元素,而在后背左侧肩胛骨的位置有个如同银月般耀眼明亮的节点,就像是一颗雷元素种子,里面充满了暴躁的雷元素,可是诡异的是我的感知根本接近不了那些雷元素,更谈不上又怎么去操控它们。而后背右侧肩胛骨相同的位置,同样有个明亮的节点,它像是一颗风元素的种子,里面充盈着轻灵的风元素,我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但它们就像是寄居在我的身体里,我无法操控它们。
我心中总有些忐忑,我猜想定是鹰身女妖首领释放的两颗魔核里纯粹的元素能量球灌注到我的身体里,而这两颗元素球并没有消散或者是耗尽,而是不知道被什么手法压制住,它们依然存在与我的体内,一旦那些压制的力量消失,我最担心的就是它们在我的体内爆发出来,就像两颗定时炸弹,瞬间就可以将我炸得彻底粉碎。
背后的痂皮将去未去,非常的痒。我试图伸手去将后背的痂皮撤掉,那些痂皮沾在身上很难受。
我似有所感地向右侧不远处的夜幕中看去,光洁的水系魔法盾就在那儿,微微反射着帐篷里的一点点微光,一袭白衣的果果姐安静的站在那里,笑吟吟地看着我们,见我发现她,向我微微的招了招手转身离去。
我觉得卡特琳娜似乎有话要说,但从一开始她就低头不语,直至最后也终究没有突出只言片语。帐篷里传来琪格的细微叹息声,我想这一切若是在我受伤之前,无论如何我是听不见的。我知道她一直想要让我和她们一起去帝都,可是我还是想去看看埃尔镇,看看那里的金苹果园,看看那个小镇。
这样的雨夜,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都躲在地窨子里,那是一种简单的地洞,头顶上盖着一块大大的牛皮。这种雨天是最难熬的,但现在还算好的,最少这样的冷夜中,还可以燃起聚火术卷轴取暖,只不过这样的卷轴并不多了,十几个人才能合用一张。这次的雨有些大,下了整整一天之后,晚上也没有停下来,淅沥沥下个没完没了。
库兹的鼾声从不远处的地窨子里传来,现在有侍女浅草照顾他,他过得比较滋润,不再像以前那样邋遢了,那身做工粗糙的皮甲经常被擦得很干净,他那头乱糟糟,像鸟巢一样的头发也被格日勒梳理成无数条小辫子,甚至在辫子上涂抹了一层厚厚的牛油拌黄土,搞得几十条辫子硬邦邦的,走起路来“哗哗哗”的响,倒是觉得很拉风。不过库兹说猎人要隐匿行踪,这样有响声不太好,就将这些辫子扎在一块儿,聚拢在头顶上,这下将他如刀一样俊美的脸型显露出来,倒是多了几分成熟之气。
这位血狼族的少年正在一步步的成长,他现在变得稳重多了,也许肩上担着更多的责任,所以最近看到他的时候,总觉得他的肩膀厚实了很多,下巴上也开始长出青青的胡茬,他开始有点像他哥哥库特了。
这一晚,我睡得很沉。
黎明时分,我们启程返回古鲁丁镇,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我们的队伍拉的很长,浩浩荡荡延绵几公里,主要是那些载满了货物的盘羊,几乎每个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手里都要牵着一头盘羊,将整个队形拉开了很多。
我和琪格并肩坐在亚归兽身上,她很自然的挨着我,随着亚归兽慢慢地走动,我们两个像是坐在一艘海船上,颠簸让我们彼此贴得很近,她软软的芳肩靠在我身上一蹭一蹭的,身上那股馨香让我的心一下子飘到远方。
果果姐他们的追风者小队跟在我们的后面,维鲁的毒伤已经好很多了,本来在荒原上狼毒并不算是致命的,兽人们积累了足够多的经验,知道荒原上什么样的药草医治狼毒最有效,更何况有果果姐这样的魔法师在,她的解毒术虽然并不高明,但是使用得多了,效果也是很明显。维鲁在知道我们将要去死亡沼泽边缘地带猎杀沼泽僵尸,并且收复溺亡泊地区,重建拉伊图部落家园。就决定跟我们一起去狩猎沼泽僵尸。有时候,他这种心存偏执的人,是无法忍受欠人情的。更何况,这一次深入荒原,狩猎魔羚羊的买卖赔了个底掉,连那几匹脚程很不错的古博来马都没有剩下,只有一只通体雪白的年轻鹰身女妖,算是件不错的战利品,也许能在魔法公会里买个大价钱。
库兹的风狼牙箭已经凑满了七个箭壶,他听说夜狼崖山上的狼群让追风者冒险团吃了苦头,就带着拉伊图部落的兽女战士去找寻那些风狼,对于这个冒失的举动,格里巴斯钦老兽人差点跳起来,拿着拐杖追着库兹打。当初拉伊图部落就是因为拉伊图首领这样的冒失举动,葬送了部落里最后一群年轻人,导致拉伊图首领一直没有迈出心里面的那道坎儿,不得不在智者梅亚拿的劝说下,放弃了部落带着家人投奔了古鲁丁要塞,成为一名守护要塞的勇士。
如今库兹声望在拉伊图部落里如日中天,人人都知道这位未来的小领主非常有本事,不仅能带着大家猎捕魔羚羊,翻越叶连山,而且还能击败灰矮人强盗,甚至一顿标枪就将那群鹰身女妖杀得四散奔逃。所以当库兹提出来要带她们去猎杀风狼,这些原本被风狼吓破胆的兽女们竟然真的背着标枪,跟着库兹去了。
没想到这次竟然没有看到夜狼崖那些狼群的影踪,反倒是在后山的荒野里发现了不少风浪的尸体,尽管这些风狼已经死去多时,浑身已经开始腐烂,那些皮毛也没有任何的用处了,但是库兹还是收集到不少的风狼牙,想来这些风浪当初都是死于维鲁之手,它们的身上还留有精致的箭矢。
这又算一次不小的收获吧,库兹将那些风狼牙制成了风狼牙箭,足足的装满了六个箭壶,算上哥哥库特送他的那一壶箭,现在库兹已经有攒了七壶风狼牙箭。唯一让库兹有些尴尬的是,他带领的队伍里,竟是清一色的兽女战士。而且这些女战士原本只不过是拉伊图部落的普通兽女,逃荒到北麓荒原的时候,几乎是一无所有,跟着他辗转多个地方之后,才慢慢学会了战斗。这些兽女平时总是穿着短皮裙子和紧身的皮质马甲,最多还在脚上缠几圈草绳,连双像样的皮靴都没有,走路的时候,搞得进入青春期的库兹很烦躁,她们甚至认为库兹理所当然是她们新的主人,能被主人看上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儿。
还好,库兹算是老实的兽人少年,还没有在这些粉股长腿中迷失掉自己的心,还好库兹她阿嬷让侍女浅草照顾他,并将他照顾得很好。所以库兹管住了自己的下半身,当然这也与格日勒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半个月后,我们回到古鲁丁镇的时候,这里已经变得有些萧条。黑面粉的价格已经比之前涨了将近一倍,不过让人值得高兴的是从荒原深处运回来的第一批生肉干已经抵达了古鲁丁,这时候,古鲁丁镇的市场上,开始出现魔羚羊肉晒制的生肉干儿,价格并不算贵。
拉伊图部落依然驻扎在镇外,这些日子以来,古鲁丁镇外逃荒的兽人们又多了不少,为了不至于让兽人难民们饿死,古鲁丁长老会在镇子的外面架设了十口大铁锅,每天从早到晚都会有人不停地熬煮着黑面糊的菜粥,这些稀得甚至能照人的菜粥,终究是可以让镇外的兽人难民们活下去。
果果姐在镇外跟我们分手,她和强巴赫去找古鲁丁镇的冒险团公会注册登记。维鲁他们则要去空港找奴隶贩子将那只鹰身女妖事先运回史洛伊特城,不然的话谁也没有精力去看管它。
这个时候,每一支原来的商队抵达古鲁丁镇都是备受瞩目的,尤其像我们这样纯粹兽人组成的队伍,看着那些盘羊身上载满了货物,守在镇口的那些商人们开始不断的探寻,盘羊身上的袋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样的货。可是看到平时只会牧羊生孩子的兽女们背着锋利的魔羚羊角标枪,各个英姿飒爽的挺着胸,牵着盘羊走进小镇,那些平时习惯了欺压外来兽人的小镇商人们,一时间都被震慑住了。
那些平时看上去姿容一般的兽女,背上一杆魔羚羊角标枪,走路的时候将头扬起来,显得神气十足。忽然间,这些平日里只会被男兽人们呼来喝去,白天牧羊,晚上生孩子的兽女们,竟多了几份魅力。她们笔直的走在街上的时候,路边的兽人们看到后,也会悄悄地咽口吐沫。
有人不经意间看到破损的布袋中露出的精致铜锤,顿时为刚刚没有鲁莽的拦住这群兽女们的去路,而暗自感觉到庆幸。这些精明的商人们,也在瞬间就想通了为什么载货的都是清一色的盘羊,为什么堆叠非常整齐的袋子会显得那么沉重,这些东西都是灰矮人强盗的装备啊!只不过不知道这些兽女究竟是哪个部落里的,居然在这个时间还能往古鲁丁镇送这个。
当库兹带着这些载满了货物的盘羊走进库兹家的城堡的时候,整个城堡里的兽人都沸腾了。
库特的手令第一时间抵达了城堡,他让库兹带着细盐直接去古鲁丁镇中心的议会大厅。我和库兹还没来得及跟他阿嬷说上两句话,就不得不带着兽女们再次赶奔议会大厅。浅草被留下来,跟库兹阿嬷讲述这次青海湖之行。
古鲁丁镇的议会大厅修建在镇中心广场的东侧,整个议会大厅朝向西方,是一座长方形石头堆砌的建筑。站在四层楼高的议会大厅房顶上,能够清晰的望见远处古鲁丁要塞的瞭望塔,视力好的狼人战士甚至能看到那边瞭望塔上面挥舞的旗语,一直以来,两地之间紧急的事务都是通过瞭望塔上的旗语相互沟通的。
当我们牵着盘羊来到议会大厅前面的广场上,将近两百头盘羊满载着各种货物,让等在外面的众位长老们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原本这些准备看热闹的兽人长老们的脸色都非常难看,反而库特和他身后的一群兽人长老顿时神采飞扬,库特大步流星地走到库兹的身前,从上到下仔细的打量着库兹,脸上挂着欣喜与赞赏,但他终究是没能说出一句表扬的话,只是一拳打在库兹的肩膀上,库兹见状也兴奋的还回一拳,兄弟俩相视哈哈大笑。
相互用拳头打击对方肩部,这是兽人血狼族兄弟之间见面的礼节,但是前提是双方是成年男性兽人才会这样做。没有人会和兽人孩子这样示好,此时库特和库兹这样交流,分明就是库特已经将库兹当成成人对待,虽然他俩个月后才会参加成人礼,但此时库特已经在用这个动作告诉库兹:你已经算是家族里的一名成人了,我对你做的这一切感到骄傲。
看着一袋袋沉重的货物被兽女们卸下来,堆在议会大厅广场的角落,那些强壮的兽女们也是极为的吃力。库特就心中有些好奇,身后那些兽人长老们也非常好奇袋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这些最先卸下来的一定不是细盐,这些货物的棱角分明,而且方方正正。这时候众长老的目光都看向库特,那意思分明是在说:这是你兄弟带回来的物质,你不是说你兄弟给咱们找盐去了吗?这些分明不是盐啊!你快看看这些究竟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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