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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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中的男人自信地站在台上，扫过台子上的十几个女嘉宾。马远把遥控器递给坐在他右边的东楠，说道：“你看看有没有你想看的。”
马远很少看电视，在看电视的时候，他不习惯每换一次台就问别人愿不愿意看，通常是先换一圈，中途发现有自己想看的节目或者是电视剧，才问其他人要不要看。如果一圈过后他还没有想看的，那就任由对方选择了，反正看电视只是为了消遣，对于他来说，也是陪伴家人的一种方式。
此时马远穿着短袖、中裤的套装睡衣，胳膊伸过来时，擦过东楠的深蓝色丝质睡衣。东楠接过遥控器，趁马远不注意时多看了他几眼，待他坐好了，才拿着遥控器对准屏幕，做出一副要换台的样子。
“怎么不换台？”马远看着屏幕上谈笑风生的主持人，无所谓道，“你想看这个就看吧，我假期回家经常陪我妈看相亲节目，早就习惯了。我妈每次发现嘉宾席上有哪个姑娘模样好，言谈举止不错，就多问我几句，说谁谁家里有个差不多的，问我见不见。”
东楠来之前曾问过马远的妈妈，如果马远有女朋友，他过去和马远一起住会不会打扰他。马远的妈妈当时只是说马远不会和女朋友同居，让他别担心，却没说明白马远究竟有没有女朋友。在联系肖彦时，东楠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忍住没问，直到之前还在瞎担心。这会儿听到马远谈起交女朋友的事情，不由一怔，心中蹭蹭升起名为喜悦的火花，问道：“你现在还没女朋友？”
“什么叫还没有？”马远瞪着东楠，“只是暂时没有而已，你那么说好像我没人要似的。”
“哦。”东楠按动遥控板，扭脸把嘴巴凑近自己的肩头，藏住了实在憋不住的笑容。
“大学的时候谈过一个女朋友，不过因为性格不合，最后分了。”马远笑着说道，显然已经不再在乎那段感情。
东楠好奇道：“竟然还会有和你性格不合的人？”
“她不喜欢我玩网游、跑实验室，不能陪着她干这干那……”马远低头想了想，“她当时说了好多毛病，我只记住了这三个。哎，东楠，你谈过女朋友没？”
东楠按着遥控板的拇指一顿，说道：“没有，我不喜欢女人。”
“哈哈，根据你以前留给我的印象，你根本就是不喜欢人嘛，现在不喜欢女人了，不错，有进步。”马远抬起头看着屏幕，“我记得这部电影不错，就看它了？”
东楠把遥控器放在茶几上，保持着弯腰的动作说道：“我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我喜欢男人。”
“哦。”马远的回答非常平静。
东楠诧异道：“你不觉得奇怪？”
“不奇怪，你不知道吧，肖彦在上大学后向家里出柜了。”马远看着东楠，严肃道，“我见你们都是同志，才把他的事情给你说，你别传出去啊。”
“哦，好。”
就这样开口问他觉得我和肖彦这类人怎么样，问他会不会喜欢男人的问题一定太突兀了。可东楠已经四年没和他好好说过话，思念和压抑已久的爱意早就在内心掀起惊涛骇浪，再坐下去，再这样看着他在灯光下的侧脸，东楠怕自己会把持不住把藏在心里的事情全告诉马远。
今天绝对不能说！
东楠站起来，拿起马远之前放在他面前的红茶，说道：“我先回房间待会。”
马远抬头道：“那一会是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
“你先洗，我会晚一些再出来。”东楠说道。
马远犹豫了一会，还是开了口，“是忙以后上学的事情？”
东楠点了点头，没吭声进了自己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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