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找到公孙燕,见她颜容憔悴,满脸泪痕,知道她还在为赖士保伤心,十分心疼,安慰道:“燕儿,你这是何苦呢?赖公子被荷萍逼婚,这是天意。忘了他吧!天下好男人很多。”公孙燕道:“除了赖公子,我谁也看不上眼。”态度非常坚决。
水灵怔了怔,她知道公孙燕的脾气,如果在她最悲痛的时候说出颜公子提亲之事,她一急之下做出傻事如何是好?便小心翼翼的道:“燕儿,颜掌门领着颜公子来我家作客,颜公子一表人才——。”公孙燕没等她说下去,似乎已知道她要说什么,叫道:“娘,你想逼死我吗?”水灵吓了一跳,连声道:“我没逼你,我没逼你。”赶紧离开。她这下犯难了,如何向颜掌门交待?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回去鼓起勇气说道:“颜掌门,燕儿的婚事我们管不了,还望颜掌门多多包涵。”
颜东方脸色一沉,道:“没关系,让他们好好相处一些日子再说,感情之事可以慢慢培养。”话虽谦恭,但谦恭中透着几分霸气,像是在逼婚一样。公孙伯听着很不舒服。
水灵犹豫片刻,道:“不瞒颜掌门,燕儿已有意中人了,就是赖公子。还望颜公子多多见谅。”颜东方道:“赖公子不是和金姑娘成婚了吗?”水灵强笑道:“燕儿对赖公子仍念念不忘,我也没办法。”颜东方哈哈笑道:“公孙姑娘有意中人没关系,但宏儿可以和公孙姑娘的意中人一起展开竞争。看谁最后赢得公孙姑娘的芳心。不知公孙大侠和水教主意下如何?”
公孙伯和水灵对望一眼,水灵不想开口说话,颜东方道:“宏儿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对他非常疼爱,他的愿望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他实现,他姐对他的婚事也很操心。”这分明是威胁。公孙伯哪还沉得住气,正要发作。水灵却把他拉住,然后上前一步,笑道:“既然颜公子有意,那就由我作主,让颜公子和赖公子公平竞争,看谁最终得到燕儿的芳心,我们就不干涉他们了。不过,颜公子可要耐心等待。”
颜东方大喜,连声说好。随后,颜东方把颜俊宏留在神林谷,他则告辞回仁和山庄。
公孙伯差人把颜俊宏安顿好,他则和水灵赶紧商议对策。
他不知水灵在想什么,问道:“你为何要把颜公子留下?”水灵不屑一笑道:“燕儿还年轻,现在她对赖公子念念不忘,不等于将来还对赖公子念念不忘,多一个人供她选择不是很好么?优胜劣汰。”
公孙伯急道:“胡闹!感情之事岂能当儿戏?”水灵道:“感情之事难道我不明白吗?你还没看出来吗?我们如果不给颜东方一个台阶下,他决不会罢休。”
公孙伯道:“人善被人欺,现在连颜东方都欺负到神林教头上来了。”水灵道:“可别小看了颜东方,他背后有柏笙这棵大树给他撑腰。江湖上谁敢招惹他?”公孙伯骂道:“仗势欺人,算什么英雄?”
水灵道:“背后骂他有什么用?燕儿的婚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认为赖公子和颜公子各有所长,燕儿和谁成亲都不委屈,要怪只怪当初多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少生了个女儿。不过,现在神林教面临着朝庭和花路阳的威胁,我们不正想巴结柏笙吗?颜公子很有用处。”
公孙伯听她说得在理,这才恍然大悟,当下默默点了点头。不过,他依然感觉心头沉甸甸的,想当初神林教在江湖上是何等的威风?没想到一不小心四处树敌,不得已只好到处求救,他至今也不明白,神林教为何不明不白就背上了谋反之名,便道:“燕儿会答应吗?”
水灵道:“终身大事能由得她吗?况且这事关系着神林教的兴衰。处理好了,神林教从此摆脱困境。处理不好,又是大祸临头。”
公孙伯道:“终身大事,还是由燕儿自己决定为好。”水灵沉默了一阵,道:“这事我去和燕儿说,相信她会理解的。”于是又去找公孙燕。公孙燕问道:“娘,你来干什么?”水灵道:“娘不关心你谁会关心你?”公孙燕轻声问道:“娘,有赖公子消息吗?”水灵笑道:“你放心,赖公子天生机灵,他不会有事。”
公孙燕道:“江湖传言,赖公子要与金姑娘成亲,不知现在结果如何?”赖士保和金枝成亲之事早已传遍江湖。不过,对这种江湖传言,水灵早见怪不怪了,现在听公孙燕提起,她心中大喜:“这不正是让她放弃赖士保的理由吗?”便道:“赖公子和金姑娘成亲之事不是江湖传言,而是真有其事。是你爹亲眼所见。你忘了赖公子吧。”公孙燕道:“你总对赖公子有成见。”水灵道:“燕儿,赖士保人虽机灵,但太过滑头,托附终身,还需慎重考虑。”
公孙燕瞪大双眼看着水灵,水灵很尴尬,强笑道:“既然赖公子走了,就让他从你心里消失吧!”公孙燕道:“不行,我心里只有赖公子,我一定要找到他,哪怕是天涯海角。”水灵不由得一惊,道:“自从你哥走后,你就是我们唯一的亲人了,不要整天只想着自己的事,应该多为我们分忧,把儿女私情放在一边。神林教的重任早晚要交给你。所以,娘觉得颜公子家大业大,和我们门当户对,你们好好相处吧!”听到这话,公孙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呆了片刻,然后怀着恨意冲着水灵吼道:“我不同意。”水灵无奈,她怕激怒公孙燕,赶紧离开。随后她把公孙燕的态度告诉公孙伯。
公孙伯沉默片刻,道:“燕儿心意已决,我们就别逼她了。”水灵道:“怎么说是我在逼她呢?婚姻大事,本就应该由父母作主。”公孙伯道:“还是尊重她的选择为好。可以给赖公子一次机会,让他和颜公子公平竞争。”
水灵道:“赖公子在哪儿?他现在已和金姑娘成亲,这是你亲眼所见。”公孙伯道:“有传言曹锦破坏了他和金姑娘的婚姻。”
水灵道:“江湖传言你也相信?你没见过颜东方那咄咄逼人的势头吗?想过拒绝颜公子的后果吗?颜公子也不错,他可能没有赖公子机灵,但绝对是个好女婿。而赖公子呢,现在还不知和哪个姑娘在风流快活呢。再说,感情之事哪有公平竞争?公平竞争最后一定会演变成争风吃醋,你死我活。你难道希望女儿的婚事沾满血腥吗?赖公子和颜公子相斗,赖公子有好结果吗?”
公孙伯道:“当初说赖公子好是你,现在说赖公子一无是处还是你。说实话,我就没有喜欢过赖公子。”水灵道:“那你还为他说好话?”公孙伯道:“我这是尊重燕儿的选择。我去试试,看燕儿能不能回心转意。”刚转身要走,却发现公孙燕站在身后,满脸泪痕。
公孙伯和水灵都大吃一惊,水灵问道:“燕儿,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公孙燕道:“我是来告诉你们,以后休想打我主意。我要去寻找赖公子。”
公孙伯和水灵更是惊得目瞪口呆,都急得浑身直冒汗。水灵道:“你上哪儿去寻找赖公子?”公孙燕道:“天涯海角,慢慢寻找。”公孙伯沉不住气了,厉声道:“胡闹!江湖险恶,你让我们怎么放心?”
公孙燕吓了一跳,她不再言语,转身就走。水灵赶紧将她拦住,道:“你哪儿都不能去,神林教现在麻烦不断,你走出神林教谷就有危险。”公孙伯道:“燕儿,你让我们省省心吧!神林教四面受敌,我和你娘是焦头烂额,真不知如何应对。唯一的希望的就指望你了,可是你总是给我们添乱。”
公孙燕道:“我不管神林教的事,我只要赖公子。”水灵再也沉不住气了,怒吼道:“那就去找你的赖公子,今后永远别回来了。只要你离开神林谷,我们就断绝母女关系。胡闹!”从公孙燕记事起,水灵还是第一次冲她发怒,她知道母亲真生气了,也知道母亲素来言重如山,说到做到。不禁吓了一跳,认为水灵是诚心与她过意不去,怒瞪了水灵一眼,转身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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