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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大腿隔着被人踢了一脚:“醒了就起来。”
二叔的声音。
谢楚星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回味着刚刚那个离谱的梦,起床气稍微重了些,却只敢发出来一半:“您怎么坐这儿?”
谢泽诚翘着腿坐了个床边,梳着背头,却一点不显油腻。
二叔是个很精致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谢楚星能容忍对方在他面前梳背头的人,年轻时候就比老爸帅好多,如今人过五旬,风采依然不减当年。
而谢楚星,长相随了二叔。
“你这屋也没别的落脚地方啊,”谢泽诚站起来,扫了一圈摆着满满当当、五花八门乐器的房间,曲起两指在鼓面上敲了敲,“怎么连鼓都放卧室里了?”
“新宠,”谢楚星清醒了些,也还残存睡意,枕着胳膊靠回床头,懒洋洋地说,“最近在学。”
谢泽诚不懂音乐,但明白一个道理:“什么都想干,就什么都干不好。”
“喜欢就试试,不试怎么知道干不干得好,”谢楚星见谢泽诚还穿着外面的衣服,“您回来多久了?”
“刚下飞机,到家就先来看看你。”二叔说着走近,把他耳朵里的蓝牙耳机摘去,“又听了一宿,耳朵不要了?”
“没,”谢楚星说,“懒得摘而已。”
“我看看,”二叔低头看谢楚星,又在他头皮上撩了一把,“怎么了这是,头发都快剃光了。”
“没怎么,想剪就剪了。”谢楚星别过脸去,“您都出去半个月了,刚下飞机就来看我,洛叔叔没意见吗?”
洛朝是谢诚的爱人,还没跟谢泽诚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他秘书,在一起后就当了半辈子的秘书。
“他在楼下呢,”谢泽诚又揉了揉谢楚星的脸说,“起来洗洗,下来吃饭,有事要说。”
谢楚星用脚趾想也知道是什么事,不就是要他去凯夏上班。
简单洗了洗,谢楚星彻底清醒了,把旋律记录下来,也把那个忘得不剩什么的梦抛到脑后,换了件衣服,一身清爽地下楼。
出门时碰到柴姐,他问:“二叔在我房间呆了多久?”
“我做饭之前他就进去了。”柴姐说,“快下去吧,就等你了。”
谢楚星哼着歌沿楼梯往下走,餐桌上的午饭已经摆好,除了洛朝,大哥谢池寒也在,他一边下楼一边对餐桌上的人打招呼:“洛叔叔,哥。”
并在心里暗喜,如果一会儿二叔强迫他,他可是多了两个帮手。
“怎么把头发剪了?”谢池寒仰头看他。
“省事,”谢楚星摸了把头皮,“清爽。”
“剪短了好,”洛朝也看了一眼说,“短了好看。”
说话间谢楚星下了楼梯,坐到餐桌前,见气氛严肃,摆了个跟谢泽诚一样的姿势,问:“洛叔叔,你看我像不像二叔年轻时候?”
“哪里像,”洛朝帮亲不帮理,干脆道,“你二叔可不像你这么痞里痞气的,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跟你爸走南闯北了。”
谢楚星自讨没趣,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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