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你去死吧!”苏瑶声嘶力竭地喊着,那眼神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我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巨大的冲力就撞了过来。我本能地闭上眼睛,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
我睁开眼,看见喻瑾紧紧地将我护在怀中,而他的手臂上,赫然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鲜血顺着刀刃滴落,染红了我的眼。
“王爷!”我惊呼一声,想要去查看他的伤势,却被喻瑾紧紧地抱住。
“别怕,我没事。”喻瑾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抬起头,看见他苍白的脸上,却带着一抹安抚的笑容。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涌上心头。
接下来的事情,我几乎没有任何印象了。我只记得,我被喻瑾紧紧地搂在怀中,耳边是他急促的心跳声;我记得,我被太医们簇拥着回了寝殿,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我还记得,我紧紧地握着喻瑾的手,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字,直到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昏睡了过去。
醒来时,房间里一片寂静。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力。
“阿瑶,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转过头,看见喻瑾坐在床边,正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王爷,你怎么样了?你的伤……”我想要起身,却被喻瑾轻轻地按住。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喻瑾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但我却能听出他声音中掩饰不住的虚弱。
“怎么会没事呢?你……”我的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受伤……”
喻瑾伸出手,轻轻地拭去我脸上的泪水,“傻瓜,说什么傻话呢?保护你是我的责任,就算再受一次伤,我也心甘情愿。”“傻瓜,说什么傻话呢?保护你是我的责任,就算再受一次伤,我也心甘情愿。”他眼中的温柔仿佛要将我融化,可我心头的阴霾却怎么也挥之不去。苏瑶的话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我的心里。是啊,我算什么呢?一个替嫁的棋子,一个被利用的工具,有什么资格得到他的真心以待?
这几日,喻瑾对我更加体贴入微,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我知道,他是在为我受伤的事自责,想要补偿我。可是,我想要的,并不是这些。我想要的是他的真心,是他毫无保留的爱。但是,这一切,对我来说,都太奢侈了。
夜晚,我拒绝了丫鬟的陪伴,独自一人来到王府的花园。月色如水,清冷的光辉洒满庭院,也照亮了我心底的荒凉。我漫无目的地走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过往的种种:父母的无奈,妹妹的嫉妒,喻瑾的试探……这些年来,我仿佛一直在为别人而活,从未真正为自己考虑过。
泪水不知不觉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蹲下身,将头埋在膝盖间,任凭泪水肆意流淌。这一刻,我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为我自己,也为这段无望的感情。
我究竟在奢求些什么呢?这深宅大院,这荣华富贵,不都是我最初想要的吗?可如今,我却被困在这金丝笼中,迷失了自我,也看不清自己的真心。
我爱他,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让我顿时愣在原地。是啊,我爱他,爱他的睿智,爱他的温柔,也爱他的霸道。这份爱,早已超越了最初的利用和算计,而是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感。
可是,他呢?他对我,究竟有多少真心?是怜悯,是责任,还是……爱?
我苦笑着摇摇头,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或许,他也无法回答。
我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下去,我需要时间,需要空间,去理清自己的思绪,去寻找真正的自我。
回到房间,我铺开信纸,提笔写下:
“喻瑾,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王府。我知道,我的离开很突然,你一定会生气,会担心。但是,请你相信我,我这样做,都是为了我们好。
这段时间,我过得很混乱,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就像一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却找不到出路。
我需要时间,去寻找真正的自我,去弄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请不要来找我,我会照顾好自己。
珍重。
瑶”
写完最后一个字,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滴落在信纸上,晕染了墨迹,也模糊了我的视线。
将信放在桌上,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生活了数月的房间,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捏着那封信,指节泛白,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都变得困难。信中每一个字都像针扎在他心上,瑶儿混乱,瑶儿迷茫,瑶儿……要离开他。
“不,本王不允许!”喻瑾猛地起身,将那封信狠狠地攥在掌心。他不能失去她,绝不!
他立刻召集暗卫,下令:“无论如何,都要找到王妃!哪怕掘地三尺!”
喻瑾翻身上马,直奔城门而去。他不知道瑶儿会去哪里,只能沿着官道一路追寻。寒风凛冽,刮在他脸上如同刀割,却比不上他此刻内心的煎熬。
他一路狂奔,逢人便问,可得到的消息却少之又少。终于,在一个茶馆,他得到了一丝线索。
“您说那位姑娘啊,朝着西边去了,好像是要去……”茶馆老板语气一顿,似乎有些犹豫。
“去哪里?快说!”喻瑾心急如焚,一把抓住老板的衣领。
老板被他这架势吓得不轻,“好像是……是去往南疆的方向……”
南疆?那个瘴气弥漫,危机四伏的地方?瑶儿去那里做什么?
来不及细想,喻瑾立刻调转马头,朝老板所指的方向疾驰而去。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她,否则……他不敢再想下去。前方,是未知的危险和挑战,但为了追回心爱的女子,他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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