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一次常青和江夏参加一个访谈节目,主持人问江夏为什么这么努力,彼时的她刚拍完综艺又拍戏,忙得脚不沾地,全年无休。
当时江夏回答:“因为我想保护的人太倔强,或许我再强大一点,她才能依赖我一点。”
当时江妈妈就坐在台下,常青还羡慕地看了对方一眼。
现在想起来,这段话大概、或许、可能也有说给自己的部分。
因为不想成为自以为是的自恋傻瓜,所以拼命自我提醒的常青猛然发觉,自己好像变得太迟钝了一些,成为了另外一种不解风情让人难过的木讷笨蛋。可谓煞费苦心地开辟了艺人病的新赛道。
灯火辉煌的城市犹如一张色彩鲜艳的油画,以绚丽逼人的姿态在常青面前展开,而她独自处于尚未涂色的黑白部分。
车内充斥着寂寞的线条,常青挺直的脊背被压垮,趴在方向盘上,刚刚吃下去的那一点点酸味涌上鼻子和眼睛——她又失去了一个朋友,一个会固执地每年送她生日礼物、在每次见面时紧紧拥抱的朋友。
……
无论前方有怎样一个充满暖阳和鲜花的春天,常青都认为,这个冬天真是漫长到不值得进入。
在被迫斩断一半闪闪发光的友情之线后,常青认真总结,终于发现绝交的关键点在于她们那天见面了。
她就不明白了,在真实生活中大家和朋友走散的方式难道不是逐渐不联系吗?多么温和又礼貌,为什么自己友情的终结的偏要拦腰折断、鲜血淋漓,简直有违人道主义。
总之,从那天起,常青保持深居简出,谢绝一切“出来吃饭”、“过来探班”、“到公司上班”等无理要求,只保持和心理医生的固定面谈,每天在房间里观看悲情影视剧锻炼坚不可摧的意志,让各种各样的离别泪水洒满酒店房间的各个角落。
所以,等到陈永林再见到常青,已经是二十多天后的演唱会现场了。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确实不想来。”常青戴着帽子和口罩,全副武装,声音发闷。
“那你还是来了?”
“我是个信守承诺的好人,实在活该。”
即便是在1月份的冬天,在室内戴着帽子和口罩也实在憋闷。常青现在口罩下面已经开始有点发热,可见两个半小时之后会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她不想被拍到。
在红城演艺中心开唱已经足够上热搜了,实在没必要带着“前队友羡慕到场”、“常青泪洒观众席”之类的tag,今天即便在这儿憋死,她也决心不为这种热搜词条贡献任何热度。
常青很早就入场坐下了,她观察周围,前后排座位距离很合理,座椅很舒服,安保人员很多。环境很好,比之当年她们去商演,观众自带塑料凳,一言不合打起架来比台上都热闹的情况好了不知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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