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腾的乌云从不远处拥挤着奔腾而来,黑压压的挤在头顶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目所能及之处全是鲜血浸染的残尸断肢,整个世界除了血染的猩红便是烧尽后的焦黑荒芜。淅沥沥的血雨洒落,滴入坑洼的地面溅起血色的水花。时不时有几株粗壮的闪电从身边窜过,整个猩红灰暗的世界低沉压抑的连呼吸都困难。
血雨不停地抽打着身体,心脏处熟悉的痛感未曾消失分毫。耳边断断续续有呐喊声传来,语声低沉轻柔,却又仿佛带着某种魔力,每个字都如钝器砸在心上般的沉重
“活下去,忘记一切,好好的活下去……”。
仅剩的半颗心仿佛瞬间被拧作了一团,痛的我连声都发不出。
痛,好痛,那几乎死气满溢的残心像是正在承受着凌迟,那尖锐又凌厉的钝痛一遍遍冲刷着我的神经。本该早已石化的心脏,在仿若抽筋削骨的疼痛中,正微微的、几不可察的维持着干涩的搏动。
整整百年,日日受着这蚀骨的断心之痛。每一天的日子都过的近似油煎火烤一般。
“我是谁?”
我问了自己整整百年,可惜空荡荡的脑袋和随时透风的残心给不出任何的答案。那半颗仅剩的心脏,日日受着比剥皮噬骨更甚的煎熬,日日让我活的生不如死,度日如年。
缺了心脏、失了法力、毁了道行,连半分从前的记忆也没有。可纵便什么都不记得,也总该有些情绪才对。愤怒也好、绝望也罢,总该有些什么来证明我依然活着。
可惜,那些普通生灵生来就有的情绪,于我却是种难得的奢侈。被死气牢牢裹挟的心脏,似当真死去了一般,稍有些情绪,很快就会被遗忘。在忆起和遗忘之间挣扎徘徊,我没有过去,更没有现在,也许,也不会有将来。
我忘了自己,忘了曾经,也几乎快要忘了身为生灵仅剩的那一丝丝情感。所有的喜怒哀乐,于我都像是滴入大海一滴墨水,留不下一丝一毫的痕迹。每日犹如一只只会呼吸的行尸走肉一般苟且活着,看不到任何希望。可我,依然只得活着。
为了那句萦绕耳边百年的殷殷叮嘱。
痛,好痛。痛到连呼吸都无比沉重。
累!星星点点的绝望刚在心底稍稍冒出头来,连个浪花都没能翻起,莫名就消失了踪迹。就像是一个正准备放纵大哭一场的人,突然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哭的理由?整颗心如一片没有生机的死寂之地。
累!忍不住想要挂起一个嘲讽的笑,紧绷凝涩的脸却分毫不动!疲惫感犹如锁心城结界外的一个个巨大漩涡瞬间将我淹没,我挣扎不得,只得无力沦陷......
神智一点点被黑暗蚕食、淹没。眼前的这片血红,终于不再那般刺眼。我感谢这份黑暗带给我的短暂安宁。
“活下去,忘记一切,好好活下去。”一直萦绕耳畔的叮咛似长在心里的一般,竟是无论如何都逃离不出它的追逐。
我忘了过去,忘了自己,忘记了曾今的一切;唯一留存脑海的,只有这句深切哀伤的叮咛‘活下去,忘记一切,好好的活下去…….’。
可笑我连你是谁都不知,竟只为了梦中一句不知缘何的叮咛,苦苦咬牙强撑了百年!这百年时光,若你知道我过的多么生不如死,你是否还会这般殷切的盼着我活着?是否,还会望着我继续这般苟延残喘的‘活着’?
睁开干涩刺痛的双眼,原本半合起的蚌床掀起半边蚌壳,留出能容我坐起身的空间。眼前是熟悉又觉陌生的玲珑阁。怔怔的盯着房间呆愣良久,方才想起这里才是现实中的世界。是了,方才的那场血雨之境,只是一场梦了百年的梦罢了!
半支起无力的身体,隐辉罩中的万年蚌珠正静静散发出温润洁白的光亮,睡前点上的系魂香正幽幽的冒出一缕缕的青烟,房中飘着似有若无的香甜气息。蓝色珊瑚帘中轻悠悠的撒出悠扬凝神的安魂曲,梦中有些躁动不安的心绪,随着那令人安心的曲调渐渐找回了平日里的平静。
“回来了......”轻声喟叹,古井无波的心分不清此刻的自己是喜是悲。麻木已成了习惯,情绪于我,反倒成了奢侈品。
心内轻唤了声:‘蚌父’,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便瞬间出现在了床边。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耐,语气也很是生硬:“喊什么?喊什么?本仙此刻正遨游太虚境,无甚要事不要随意叫唤我,扰了我的清修。”
虽如此说着,眼睛却满是担忧的看向我,手不由分说的替我号起了脉息。
“又去了那里?怎么回事?那断情水你可是忘了服用?你心上的那抹生机怎么越发微弱了起来?”
心内不知为何竟忽的涌起一阵深深的厌恶和疲倦。收回手,低头,再抬起时眼中一如往日的古井无波:
“怎会!蚌父,我想看看外面”心内说着,眼睛已经迫不及待的望向了屋顶。
“黑黢黢的深海海底,连条小鱼儿都看不到,也不知你究竟想看个什么?”嘴上虽抱怨着,蚌父还是大手一挥,替我撤去了头顶的遮挡。
原本遮挡在顶上的屋顶帘幕似的散开,露出结界外不远处暗黑色的深海。结界将我们置身的地域与海底完全分隔开,若不仔细看,一般只能看到结界顶端那颗硕大明亮的照明蚌珠。而我,却最爱看结界外那一片深沉无尽的黑暗。那样的黑暗,莫名令我觉得舒服心安。
替我打开房顶后,许是担心我没看见他方才为了表达不满用力翻的几个白眼,蚌父在用力哼了一声再次强调了自己的不满之后,这才隐身而去。
蚌父是位活了十几万年的妖仙,因当年被几位姐姐强行'请'了来,一直觉得耿耿于怀,故对我也一向不怎么好脾气。离落离凡但凡在时,他是打死都不会现身的。便是几位姐姐来了,也需看他当时的心情。几位姐姐虽有些不满蚌父过分的孤傲,但看在他被迫‘献出’本体让我寄居,一向对他倒还算礼让。
我的身体早已残破,若不是依靠着蚌父的本体替我吸收天地精华滋养,恐怕早已垂老而亡。蚌父虽言语上一向不善,但却一直细心护着我的这具残躯,从未懈怠。也正因为如此,这声‘蚌父’我喊得很是自在随意。倒是蚌父自己偶尔会漏出些许不自在的神态来。
锁心城位于大荒极北之地的天柜山,常年深埋于海底几万尺,十年间也仅有一年左右的时间会在海中上下沉浮漂动。不过虽常年处于深海,盖因锁心城结界上空一直悬挂着一颗近成年人身高的巨大蚌珠,仿若蟾宫般照的整个城内亮如白昼,故而一些在陆上生长的花草,在这深不见日光的海底,依然能够健康存活。
托着城外强大结界的福,城内干爽清润,毫无一丝潮湿黏腻之气。因是大荒极北之地的深海海底,各色生物倒也少见。便是偶尔冒出几条身上带着电闪的长鱼或是体型庞大的鲸鲨之类,也只是快速的从眼前一闪而过,瞬间便被肉眼难见的漩涡卷去了不知名的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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