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疼、腰疼、脖子疼、头疼、眼睛疼——”
傅星徽闻言松开手,眉眼里带着笑,“你多大人了?”
纪朗也笑着转过来,把手绕过傅星徽的脖子,搭在他左肩膀上,“哥,这其实不是我第一次追线下了。”
他忽然道:“Pluto解散前的告别演唱会我也去了。”
“体育馆那次?”
“嗯。”
傅星徽调侃道:“那你抢票挺厉害。”
纪朗没回答,抽回手,垂眼搅了搅冰淇淋。
傅星徽问:“你不会去买黄牛票了吧?”
那时候纪朗在读大四,《游鸟》上映过去了一两年左右,傅星徽正是人气蒸蒸日上的时候,加之Pluto要解散,导致那场演唱会一票难求,黄牛更是把门票炒出了天价。
“我没见到你,”纪朗说:“你不让买黄牛票,我就没买。”
“哥,”他放下冰淇淋,转身望向傅星徽,“你还记得吗?那天下雪了。”
傅星徽脸上的笑容忽然顿住,半晌,化为了一声很轻的“嗯”。
《盛年》是在南方城市拍的,他们从十一月一直拍到一月,到了阴历正月初六的时候才杀青,中途虽然冷,却一直没下过雪。
纪朗每天唠叨着想和他一起看雪,唠叨到他们吃了杀青宴在车站告别后,那场姗姗来迟的雪才落了下来。
彼时傅星徽北上回公司,纪朗南下去和回家乡过年的父母会合,列车往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开,谁也停不下来。
纪朗看着车窗外的雪花郁闷地给他打电话,在铁轨的嗒嗒声里,撇着嘴跟他说下次如果下雪,不管多远都要到他身边和他一起看。
傅星徽为了哄他高兴,跟他说等他回来,他们还会有一起看不完的雪。
可谁也没想到,那年的北方的雪也不怎么给面子,纪朗从南方回来之后,A市已经渐渐回暖了。
大概这么多年,他们离实现约定最近的一次,就是那年的告别演唱会。
一个在场馆内,一个在场馆外,隔着不到百米的距离,却遥不可及。
“那天下那么大的雪,实话说,我还挺担心你出事的。”
纪朗说,“听说舞台上都是雪水。上台穿得也少,很冷吧。”
“动起来了就还好,”傅星徽说:“我们小时候在公司,为了避免出现这种情况乱了阵脚,也训练过在极端天气下表演,倒是你,下那么大雪,不冷吗?”
“冷是挺冷的,不过后来……”纪朗意有所指道:“有人出来送了爱心手套。”
傅星徽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道:“是我叫人送的那批吗?”
“对啊,”纪朗站起来,“我还留着呢,我去拿给你看。”
他书房去拿手套,刚拿起来,房间的灯突然熄了。
纪朗拉开窗帘看了一下对面,发现整个小区都黑了,意识到是停电后,纪朗瞥了一眼门外,神色顿了顿,站在原地对外面喊了一声,“哥!我怕黑!”
傅星徽在客厅,看不见纪朗比谁都淡定的表情,但纪朗台词功底因为常年参演现场收音的家庭剧,被训练得相当到位,基本听不出半点演的痕迹。
他听到纪朗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忙焦急地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走了过去。
夜色里纪朗的轮廓看不清晰,只听到他的声音在微微发抖,“哥,你今晚能不能别走了,我一个人害怕。”
“别怕别怕。”
傅星徽晃着手电筒说:“先出来找找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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