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有忘记如何在这样泥泞的山坡上行走。抓着草根、树根,陶良女很快爬下了缓坡。山崖上的舒宁倒吸一口凉气:陈傲文没有死。他颤巍巍地往前爬动。
陶良女走到他的身边,抓起一块石头,这回准确无比地朝着陈傲文后脑勺砸了下去。
一次。三次。五次。十次……
陶良女像在舂米,手中石头有节奏地上下。砸到一半,石头脱手飞出。她起身慢慢地在大雨和泥水中重新寻找称手的石头,回到陈傲文身边,这回砸的不是脑袋,而是他的手。
舒宁谨慎地沿着陶良女下落的路径,来到她身边。看到陈傲文尸体之前,舒宁以为自己会呕吐,但她没有。甚至连一丝反胃的感觉都没有——地上烂成一团的东西只能隐约看清是一个人的躯体,血在夜里是黑的,雨水混了泥,也是黑的。她站在漆黑的水渊里,和浑身是血的陶良女对视。
陶良女眼中的冷静和镇定消失了,她又变成目光茫然的女人。扔了石头,她愣愣看着地上的尸体,伸腿踢了下,摇摇头,转身要走。
“等、等一等!”舒宁抓住陶良女的手,脚踩在血泊和肉片里,差点因打滑而跪下,“把他弄走,把这个弄走!”
陶良女没听懂,怔怔看她。
“把这个丢掉!丢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舒宁狠狠抓紧陶良女的手,她想到了一定能让陶良女服从的话,“不然他会变成鬼,害死陶南屿!”
第44章陶南屿:我知道所有事情
◎“孤独的孩子,你是造物的恩宠”。◎
即便离家数年,陶良女仍记得如何前往瀑布。她脱了上衣,兜起破碎的尸体,穿过密雨和漆黑树林往瀑布走去。
重物从高处落水的声音,被雨声、雷声掩盖了。陶良女前后走了三次,最后一次,振作起来的舒宁和她一起拎着衣服。松手把那件衣服与最后一部分陈傲文投入水中,舒宁仿佛被什么重新清洗。雨水把她们淋得湿透,两人站在山崖上,看那件被血染红的衣服随着湍流推往下游。
舒宁脱下黑色的运动外套裹紧雨中发抖的陶良女。她安慰陶良女:安全了,你的女儿安全了。但陶良女看她的眼神并没有丝毫轻松。
蹒跚走回去的途中,陶良女忽然说:想听听女儿的声音。
一轮圆月从天边升起,悬在瀑布之上。它太过圆满,水面倒映月光,连山间飘荡的雾气都变得明亮清净。
瀑布下的演奏会气氛越来越热烈,年轻的人们不停跳上台。明明是旅行,却不嫌劳累地带了吉他、手风琴,音乐远远地飘过来,和月色一样清透。
有人唱歌,是年轻的不知忧愁的声音,“孤独的孩子,你是造物的恩宠”。
陶南屿静静坐在瀑布边,想起那些藏在记忆角落里的碎片。
母亲回到岛上,变得更加沉默静寂,连跟陶南屿说话都很少。杀人与分尸在她脑子里留下了深刻痕迹,她常常惊恐,惧怕夜晚的大雨和雷声。偏偏那座小岛多雨,春夏秋三个季节常被云团滋扰。在大雨的夜晚,陶良女会在山间的小房间里哀嚎。陶南屿被她的声音吓哭过。
陶南屿长大了,开始畏惧,也许还有一丝厌烦。无法沟通的母亲,无论对她说什么快乐的忧愁的事情,都只换来直勾勾的眼神。岛上的人都说,疯子就这样打量别人。疯子不懂冒犯,不懂礼貌,不懂得人应该用眼皮掩盖情绪,陶良女非常直接,偶尔有几天看不到陶南屿,她就会在屋子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喊叫,用别人都听不懂的语言喊陶南屿的小名。
陶南屿至今不知道她喊的是“南南”,还是“囡囡”。
但她想起更多的事情。
陶良女离岛到陆上治病,花的是国家的钱。家里人都松了一口气:陶圭在海上失踪,养着陶良女更像是一种不情不愿的责任。偶尔的,族人到陆上办事,会去病院里看一看她。陶良女渐渐的谁都认不出来,见到探视她的人,就喊陶南屿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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