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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锦书困惑不解地看向塞尚,将他的每一个反应都尽收眼底。他无法想象这么出色的塞尚也会被毒品控制,难道连他也不能战胜它们。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竟然可以在一瞬间里,让塞尚好像从地狱到了天堂。
许锦书并没有忘记他的使命,当他拔出针筒的同时,他握住了塞尚的手,恳求地说道,
“这是最后一次,我们再也不碰毒了,好不好?”
塞尚闭着眼睛,仍旧沉溺在毒品带来的欢愉之中,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许锦书心中焦急,抓紧了他的手,又说道,
“求求你,这是最后一次,我们再也不碰了,我求求你……”
终于,塞尚慢慢地睁开眼睛,神色疲倦地看向许锦书,嘴唇张合的幅度极小,声音也显得有气无力。
“你说的轻松,你怎么不试试?”
塞尚的笑容疲惫而又无力,他慢慢地调整着呼吸,让自己从刚刚的兴奋中恢复过来。
许锦书一愣,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塞尚平静地坐在地上,撑起身体靠着椅子,此时,他的气息已经安稳,只是神情仍有些疲惫。
“你说的轻松,怎么自己不去试试?”
忽然,塞尚笑了起来,脸上带着嘲讽的意味。
“说什么我们一起努力,我们很快就能熬过去,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痛苦。许锦书,你不是想和我并肩作战吗?恩?”
一句话就被塞尚说中了心事,许锦书羞涩地低下头,哪里还顾得了其他。
塞尚见状,心中不禁冷笑,只是脸上仍旧不动声色。他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搭着许锦书的肩膀,凑近到他的面前,说道,
“你不是愿意和我同甘共苦吗?恩?我们一起努力,你和我一起。”
听到塞尚刻意强调了最后一句话,许锦书心里顿时激起了不小的波澜。
我们,我们,你和我……
这样的词汇何其美好,简直就让许锦书兴奋不已,嘴角不由地微微扬起,泄露了心中的雀跃。
察觉到自己竟然笑了,许锦书立马回过神来,低下头不敢直视塞尚。
见许锦书不答话,塞尚也不着急。只是,他的表情突然严肃,眉头微微皱起,声音里透着一种责怪的意味。
“你以为戒毒这么容易,你用说的当然轻松,什么一起努力,一起撑过去,根本就是看着我一个痛苦而已,许锦书,这个时候你怎么不来陪我了?你倒是让我看看你的决心啊,如果连你也能做到,我又怎么可能做不到?”
许锦书愣愣地听着塞尚的话,根本想不到理由来反驳,他从来都是将塞尚的话当做命令,哪里会有想要反驳的念头。他在心里仔细琢磨着,怎么想都觉得有道理,甚至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不错,他怎么可以让塞尚一个人和毒品对抗,他应该和他一起面对啊。塞尚是他的神,是他的一切,他当然应该陪在他的身边。这是多好的机会啊,他要证明给塞尚看,自己并不是毫无用处的,他是可以和塞尚并肩作战的。
如此想着,许锦书渐渐感到豁然开朗,甚至有那么一些窃喜。两个人一起努力的感觉何其美好,不就意味着他离塞尚更近一步了?他们一起努力,一起胜利,这是两个人的成果,他们是紧密相连的。
许锦书的脑中产生了一种预感,只要他们成功了,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他们会成功吗?一定会的,只要有他陪在塞尚身边,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到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许锦书了,只要是为了把塞尚从毒品中挽救回来,他就能拥有无限的力量。
抱着这样的信念,许锦书的脸上露出了坚定的表情,他认真地点点头,目光里带着小小的雀跃和兴奋。
塞尚见状,就好像是哄小狗一样,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不禁得意地笑了。
第十七章
第一次吸毒,许锦书是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心情。他就坐在地上,背靠着单人床,身体绷得紧紧的,表情也很严肃。
塞尚抓着他的手臂,用力地按住不放,就好像是怕他会挣扎一样。他的动作很熟练,就连许锦书都感到诧异,针筒慢慢地扎进动脉,他下意识地身体一缩,却没有躲开。
许锦书神色紧张地等待那一刻的到来,他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着,几乎就要蹦出喉咙,身体的肌肉紧绷着,仿佛是将要受到酷刑。
当针筒慢慢推进的时候,许锦书感到有一股冰凉的液体顺着手臂流进身体,令他有些瑟瑟发抖,掌心也不由地握紧。突然,那股液体在身体里燃烧起来,将原本的寒意瞬间驱散。那簇火焰何其强烈,简直就要把许锦书的身体烧尽了,心脏毫无规律的狂跳起来,急促得甚至难以呼吸。
一种强烈的兴奋让许锦书激动起来,偏偏身体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仿佛是踏在云上一样。
许锦书慢慢地放松了身体,让自己沉溺在这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中。脑中的思绪飞快地转动着,逐渐勾出一场绮丽的幻境,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他看不见里面有什么东西,却能感觉到那种满足和雀跃。
就在许锦书恍恍惚惚的时候,他已经跌入了这个虚幻的世界里,比起塞尚的痛苦,他显得多么乐观,他在大脑里构建出一个理想的世界,所有的东西都是按照他的希望而来的。这样的感觉何其美好,简直就让他忘乎所以。
确实,许锦书已经忘乎所以了,他从未品尝过这样美好的滋味。以前,他的幻想是没有颜色的,在黑漆漆的房间里,一切都显得苍白而又无力。但是,现在的景象是如此生动,就好像梦境一般,即便看不清具体的事物,仍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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