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神色凝重,缓缓将双手抬起,那双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稳稳地放置在梁辰的肺筋之处。他微微闭目,屏气凝神,开始运起自身雄浑的灵力。只见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在老君的掌心闪烁,那光芒如同灵动的丝线,顺着他的手臂经脉缓缓流转,而后如灵蛇般悄然潜入梁辰的体内。
梁辰在半昏迷中,仿佛置身于一片炽热的火海,那火焰不断地舔舐着他的灵魂。他的意识在痛苦中挣扎,时而想起自己修炼法术的初衷,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为了在这充满奇幻与危险的世界中找到自己的价值。这些回忆如点点星光,在黑暗的痛苦中给他一丝慰藉,也让他的意志更加坚定,努力配合着老君的灵力疏导。
敖歌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他的耳朵里此时唯有自己那愈急促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重而有力,仿佛是在这寂静至极的房间里擂动的战鼓,每一声都撞击着他的心房。韩蒙亦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老君与梁辰,额头不知何时已渗出细密的汗珠,那些汗珠在他的额头上汇聚成珠,缓缓滑落,却因他的紧张而不敢抬手擦拭,生怕这细微的动作会打破此刻凝重得如同实质般的寂静。
窗外,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那声音在这紧张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兀,好似是从远方传来的催命符,每一声都让这压抑的气氛愈令人窒息。时间在这无声的煎熬中缓缓流逝,对于韩蒙和敖歌而言,这每一分每一秒都仿若漫长的一个世纪。
不知不觉间,月亮早已悄然落下,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随后,那轮红日喷薄而出,绚烂的阳光如同一把金色的利剑,从窗户的缝隙中直直地射了进来,正好打在了韩蒙的脸上。一晚上都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韩蒙,被这突如其来的阳光刺得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他赶忙抬手遮挡,思绪也在这一瞬间被拉回现实,不禁喃喃道:“哎,已经早上了。”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床上的老君和梁辰,只见此时的梁辰头顶正升腾着袅袅白烟,那白烟缭绕,仿佛是他体内正邪之力交锋的外在显现。而老君的脸上亦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一颗颗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打湿了他的衣衫,显然,这场艰难的疗愈之战还远远没有结束。
韩蒙微微偏头,看向已经在旁边靠着墙壁睡着的敖歌,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敖歌的肩膀将其唤醒。“我去做早饭了,你看着点。”韩蒙低声说道。敖歌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连忙点头应道:“好,韩师父,你快去!”敖歌起身,搬来一张板凳,稳稳地坐在床前,目光坚定地盯着床上的两人,不敢有丝毫懈怠。韩蒙则转身,小心翼翼地出门,顺带轻轻地将门关上,那关门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似是带着无尽的牵挂与担忧。
在宏伟而又静谧的修音殿之中,气氛略显凝重。静音谷主端坐在那高高在上的王座之上,目光缓缓扫过殿下站立的葛萱和吕乐菱,最终定格在葛萱身上,声音低沉而威严地问道:“葛萱,你之前教过梁辰御剑飞行吗?”
葛萱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惊,脸上却仍努力维持着镇定。她微微欠身,恭敬地回答道:“谷主,您此前只吩咐我教授他曲谱,这御剑之术虽说是小法术,可您未曾下令,我便不敢擅作主张,故而并未教过。”言罢,她微微抬起头,眼神中似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仿佛在暗示这一切皆是谷主指令不明所致,责任并不在自己。
静音谷主轻轻抬眸,那深邃的眼眸中似有光芒闪烁,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让葛萱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紧接着,谷主那不容置疑的声音再次响起:“知道了,那你现在就和吕乐菱前往前谷,教他此术,务必让他在出之前学会。不然……”谷主说到此处,微微停顿,目光如炬般直视着葛萱的眼睛,仿佛能看穿她内心的想法。葛萱心中一凛,她深知谷主已洞悉自己对梁辰的偏见,故意未传授御剑之术。
谷主缓缓站起身,走下王座,来到葛萱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那看似轻柔的动作却让葛萱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谷主接着说道:“不然你们就背着他去!”这句话如同惊雷般在葛萱耳边炸响,她的眼眸瞬间放大,心中暗自叫苦,明白此次是无论如何也糊弄不过去了。
葛萱咬了咬牙,低头说道:“弟子遵命!”谷主微微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葛萱和吕乐菱恭敬地行了一礼,而后缓缓退出修音殿。在踏出殿门的那一刻,葛萱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不甘,而吕乐菱则是一脸的平静,只是眼神中隐隐透着一丝对即将到来之事的期待。
葛萱和吕乐菱步出修音殿,阳光洒在她们身上,却未能驱散葛萱心头的阴霾。两人默默走向前谷,沿途的风景在葛萱眼中都失了颜色,她满心都是对即将教导梁辰的抵触。而吕乐菱则在心中思索着教学的方法,随着距离前谷越来越近,一种微妙的紧张气氛开始在她们之间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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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谷梁辰那静谧的房间之中,凝重的氛围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此时的梁辰,头顶已然不再有白烟升腾而起,那肆虐他体内的炽热之气,显然已在老君的不懈努力下,被缓缓逼出了体外。老君的额头之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那些汗珠顺着他那略显疲惫却依旧坚毅的脸庞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领口。然而,他全然顾不上抬手擦拭一把,双眸紧紧闭着,沉浸在灵力的运转之中,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再加把劲,这治愈梁辰的大功便即将告成。只见他双手再次迅变换着手印,那手印的光芒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烁不定,每一次变幻都牵引着灵力如汹涌的潮水般在他体内奔腾,而后源源不断地注入到梁辰的身躯之中。
而就在他们全神贯注于这疗伤大事之时,却丝毫不知,葛萱和吕乐菱已然御剑乘风,一路疾驰来到了前谷。两人的身影如流星般划过天际,而后稳稳地从剑上飘落而下。她们的脚步未作丝毫停歇,径直朝着梁辰的房间大步走去。
“也不知道,这家伙起来没有?”葛萱的嘴角微微上扬,那弧度中分明勾勒出一抹浓浓的讥讽之意,话语从她的唇齿间吐出,满是不屑与轻慢。她的眼神中隐隐透着一丝不耐烦,仿佛此次前来教导梁辰御剑飞行纯粹是在浪费她的时间。
吕乐菱在一旁听到葛萱的话,轻轻摇了摇头,她那恬静的面容上写满了认真。她直视着葛萱,眼神坚定地反驳道:“说不定师弟已经在练功了。还有师妹,一会儿我们要好好教师弟御剑……”吕乐菱的声音清脆而温和,像是一阵轻柔的春风,试图吹散葛萱心中那团偏见的阴霾。然而,葛萱却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一般,不等吕乐菱把话说完,便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打断道:“知道了,啰嗦。不过一会儿你来教……”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将手中的剑随意地晃了晃,那剑身反射着清晨的阳光,闪烁出一道道刺目的光芒,似乎在彰显着她此刻的不悦与骄纵。
房间内的敖歌,那敏锐的耳朵微微一动,瞬间捕捉到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他的心中暗叫不好,一想到那讨厌的葛萱即将到来,眉头便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此刻的梁辰还处于疗伤的关键时期,丝毫不能被打扰,这可如何是好?敖歌想起当时被葛萱指着大骂妖怪时,心中满是委屈与愤怒。他在这静音谷中本就孤独,梁辰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而葛萱的污蔑让他不仅感到自身被侮辱,更担心会因此而失去在谷中的立足之地,从此与梁辰分离。这种恐惧与愤怒一直深埋在他心底,如今葛萱再次出现,那些负面情绪便如潮水般涌来。
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敖歌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他紧张地看向床上的老君和梁辰,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无奈,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似乎在思索着应对之策,却又一时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危险一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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