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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顾不上细看,忙上前给陈老夫人行礼,陈老夫人看着面前的庶子,半天才道:“老二,你是越发出息了。”陈二老爷被这话问的摸不着头脑,忙跪下道:“孩儿有甚不对,还请母亲明言。”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犯错误了,主角的戏又少了,哭泣。
审子
陈老夫人也不叫起他,只是盯着他看,这时屋里,除了两个陈老夫人的贴身丫鬟,其他人都退了出去,二老爷一看这副样子,本就被被嫡母看的心慌,汗大滴大滴地淌了下来,都落到光可鉴人的砖地上,汗滴到地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屋里,听来分外明显。
跪了许久,见陈二老爷流下的汗,聚在身前,都有一小摊水了,陈老夫人才咳嗽一声:“起来吧。”陈二老爷如蒙大赦,忙站起身,垂手侍立。
老夫人看眼他,叹气道:“老二,你媳妇没了这么几年,要娶,就好好娶一个,怎么我听的人说,你前几日,要去让人家宋家女儿做妾,谁知人家不允,不允也是常事,你竟然在人家舅舅家里,调戏了人家的妾不说,还要找人打碎他家,这是怎么说的,难道你读的圣贤书,就这样读的吗?”
声音虽不大,听在陈二老爷耳里,却如打了个霹雳一般,忙又跪下,辩解道:“母亲,那日却是儿着了那宋家的道了。”
陈老夫人本在闭着眼,数手上的佛珠,听见陈二老爷这句,猛地用手一拍桌子:“你还辩解,那日你是去王家吃酒不是?酒席上因为人家不许给你,和宋家打起来不是?还掉进荷花池,是也不是?”
陈二老爷见这些说出的,都是实的,额头上的汗,又冒了出来:“母亲,这些都是实的,只是他家先答应后反口,所以才。”还没等到说完,陈老夫人又拍了下桌子,大咳起来,丫鬟忙上前给她捶背,又端来茶给她润口,陈老夫人推开丫鬟,指着陈二老爷道:“你也不去想想,他家虽是庄户人家,却也是世代良家,有田有地,怎舍得把女儿嫁去做妾,你和你那个不成器的妹夫一样,不知道眉眼高低。”
陈二老爷见又扯上刘大智,更为奇怪,只是母亲训着,也不敢不听,只得低头应是,陈老夫人咳嗽定了,见二老爷还跪在那里,迎着太阳,鬓边好似能看见白发,叹了一声,示意丫鬟扶他起来,二老爷还不敢起来,只是跪在那里,陈老夫人叹气:“你先起来。”
陈二老爷这才起来,陈老夫人示意他坐到自己旁边,叹气道:“你娘去世的早,我虽没有生了你,却也是自你到我身边,就亲自照看,从没有因你不是我生的,就不看待你。”陈二老爷听见老夫人提起往事,低头道:“母亲对孩儿的心,孩儿知道。”
陈老夫人举手,轻轻摇了摇:“后来你大了,娶了亲,中了举,我也说,你娘生了你,也不容易,让你也多照看你娘的家人,你也听话,那时我也为你娘高兴,好歹姐妹一场。”说着就落泪,陈二老爷想起嫡母的诸般好处,见她落泪,也滴了几滴泪。
陈老夫人叹息半响,用袖子擦了擦泪,道:“等到你生了儿子,我做了祖母,我见你和你媳妇过的和美,心里也高兴,只是没想到,你人大心大,渐渐不把为娘的放在眼里。”说到这,老夫人泪落的更凶。
陈二老爷见老母垂泪,又想起自己这几年的荒唐,一撩袍子,又跪到她面前,哭道:“是儿不孝,以致老母忧思,儿一定痛改前非,再不去外面荒唐。”老夫人弯下腰,摸着他的头道:“儿,我陈家几代,都以诗书传家,从不以势骄人,前次你三弟,仗势许婚,把你妹妹许给了已有婚约的刘家,已是不成样了,今日又有你,仗势欲夺良家子为妾,这些话传遍乐清,我陈家数代的清白名声,难道就要毁在你们兄弟手里?”
陈二老爷哭的涕泪交流,连连磕头道:“母亲别气坏身子,诸般不是,全是我和三弟做的,儿从此后,定痛改前非,再不做这些事情。”
陈老夫人长叹一声,挥手道:“你去吧,都四十岁的人了,凡事也有算计,你总要记住,现时,陈家就只有你和老三两个人在这里,总要给他们几个在外头做官的,留几分颜面,切不可由着自己性子来。”
陈二老爷见老夫人这番话,说的句句在理,忙又磕个头,这才起身出去。出来外面,见卖花的吴婆婆还坐在那里,和老夫人房里的两个婆子,说的热闹,见他出来吴婆婆和婆子们忙站起来。
陈二老爷点了头,正欲走开,想起这事,怎会传到老夫人耳里,看一眼在说话的吴婆婆,把她叫过来:“吴妈妈。”吴婆婆忙走到他身前,蹲一蹲身,笑道:“二老爷找老身有事?”
陈二老爷看一眼老夫人的门,把吴婆婆拉到拐角处,问道:“今日这事,是你告诉我母亲的?”吴婆婆双手拍一下大腿,叫道:“二老爷,你可冤枉老身了,老身虽往这几家走的熟,却是嘴再严不过。”陈二老爷皱眉:“那我母亲?”
吴婆婆笑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二老爷每次出门,声势不小,就算是芝麻大的事,也会变成西瓜了,更何况这种事情?”见二老爷脸色慢慢变黑,吴婆婆忙住了口,陈二老爷见问吴婆婆也问不出来,只得让她走了。
等过了两日,吴婆婆到宋家卖花,学说给王氏听,王氏一阵大笑,只有玉莲微微一笑,手里做着件小孩衣服,吴婆婆见玉莲不说话,拿过针线看看,赞道:“姑娘的针线越做越好了。”玉莲从她手里拿过,笑道:“左右无事,不过就是刺绣,打发下时间罢了。”
吴婆婆看着玉莲,虽说玉莲已经过了二十,但正是女子一生中,最盛的年龄,身材依旧苗条,温润的鹅蛋脸线条柔和,丹凤眼轻轻上挑,笑起来时,脸上有个小小酒窝,煞是勾魂,王氏见吴婆婆只顾着看玉莲,心里奇怪,出声招呼道:“吴婆婆,又不是没见过她,今日怎么只顾着瞧她?”
吴婆婆坐回到王氏身边,笑道:“我也是看姑娘比原先越发标致,看呆了。”王氏觉得话有蹊跷,只是一笑,吴婆婆见她不接话,自说自话道:“只是不知道,有什么人,有福气讨了姑娘去。”
王氏轻轻摇扇,等着吴婆婆后面的话,吴婆婆见王氏一副好整无暇的样子,迟早总也要把话挑明,笑道:“奶奶,老媳妇说声不知进退的话。”王氏拿起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淡淡地道:“说吧。”
吴婆婆笑道:“姑娘虽然心高,只是年纪也大了,如真要等个进士,只怕也等不到,何不将长就短,嫁个举人去?”玉莲听了这话,微停一停,只是却只有一瞬,随即手里依旧刺绣。
王氏心里冷笑,只是面上没有露出,对吴婆婆道:“老吴,总不会是那陈家,又要我女儿去做妾吧?”吴婆婆连忙摆手:“不是这话,奶奶,老夫人听的二老爷闹出恁大风波,生气之余,也问了老媳妇姑娘的人品,说,既然这样,何不就求为正室,想陈家,也是这地面上头一号的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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