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和娘就是因为太善良,才会同意哥哥跟一个舞女成亲,他们只是见了花小携的一面画像,就非要亲自上门提亲,大老远从晋兴赶来,结果途中突遇落石……爹爹和娘就这样……就这样……”
楚圆淑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苍粟低头凉凉望着她,“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
楚圆淑闻言,瞳仁立马晃亮起来,仿佛两支就要射出去的箭,目光炯炯,盯着苍粟,“我爹娘因她而死,家里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我哥哥……”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一眼一直站在她旁边,垂着脸沉默的哥哥,“她让哥哥爱上她,又不好好珍惜我哥。”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珍惜”
“她已经不爱我哥哥了。”
“你怎么知道”苍粟凉眼瞥一下楚圆月手里握着的东西,“那支簪,就是当年你哥哥送给她的,倘若她不爱你哥哥,她为何要一直戴着”
“你说什么她……一直戴着。”楚圆月一听,一直垂着的头猛地抬起,死水般的眼睛渐渐恢复一抹生机,还有……惊喜。
那晚小淑把珠钗递到他手上的时候,他的心可以说是彻底死了。
所以那晚,他会喝酒,会喝得烂醉,喝到分不清三年前的那一天,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显然,楚圆淑也被苍粟说的话惊住了,她紧抿着嘴唇,良久才又开口,“那为什么她不原谅哥哥,哥哥求了她那么久。”
“他让她等了三年,他为她花几天时间,亏了吗?你哥哥离开自有你哥哥离开的理由,可是,她就不能在自己爱人面前耍耍小性子吗?他们两个的事情,你一个外人,插进来干什么不觉得多余吗?”
苍粟接二连三的反问让楚圆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咬着她青灰的嘴唇。忽然,她将双手捂上脸庞,开始低声抽泣,“我,我,我该死行了吧!我多余,行了吧!我不就是想让哥哥回到以前的样子,爹娘已经回不来了,我不想哥哥也回不来。”
楚圆淑越说越委屈,最后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哭着哭着,只见她身形一晃,冲着前方的花坛就要撞过去!
楚圆月见状,眼睛蓦然睁大。
不要,不要!
他想上前阻止,但是此时,他的身体像是灌满了铅,僵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辛亏苍粟反应及时,伸出手揪着她的衣领,一把把她甩了回去。
“愚蠢,愚蠢,愚蠢!”
苍粟被她气得咬牙切齿,“你有想过楚圆月的感受吗?你哥哥他已经失去了父亲,失去了母亲,失去了爱人,现在,你还想让他再失去你吗?!”
楚圆月坐在地上,愣了。
“哥哥。”
……
傍晚,晚霞渐渐布满天空,与鲜花草木交相呼应,淡淡的清香却莫名烘托出一股淡淡的感伤。
楚圆淑被关进了大牢,虽然最后可能难逃被斩的命运,但是……。
鉴于楚家在晋兴的地位,她好歹还有半个机会陪哥哥一起,来日方长。
苍粟站在楚圆月身后,凉凉看了他一会儿。
“你怪你妹妹吗?”
楚圆月闻言,身体明显僵了一下。良久,他才叹了一口气,语气颇为宠溺道:“我怪她太傻,为了我这无能的哥哥,做了那么多错事,她该有多愧疚啊。”
苍粟又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你很喜欢花”
“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要在自己的院里养这么多花”
“因为喜欢。”
“喜欢什么”
“她。”
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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