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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晦拍拍桌子,无限谴责:“我就是写给你看的,某人平时就上课不听天天抄作业,一休学心估计都不知道飞哪去了。我是让你长点心,别浪费了你的智商。”
最后一句,他闪躲开了视线说得很小声:“我会等你的。”
此刻,他并不知道他要经历一段对他来说无比漫长的等待。
向引并没有错过这句话。
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有回答,而是拿起笔,在自己的心愿纸上写起来。
“你写的什么?”等向引停笔,顾明晦就握住他的手腕拎开,去看他的愿望。
淡绿色的便签纸上,向引铁画银钩的漂亮字迹整齐有致地排列着。显然写的时候丝毫没有犹豫。
“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实现自己的梦想,遇见自己的幸福。”
“这个‘你’是谁?”顾明晦问。
向引高深莫测:“见仁见智。”
顾明晦没再追问。在向引心里自己和他关系普通,而且第二人称给自己写信的也不是没有。他不是特别在意,只是觉得,向引这么有意思的一个人,写起愿望来,原来也难免落入俗套。
“切,反正应该不是我,不说不说吧。”他说。
错了,只可能是你。向引心道。
他们各自牵了一个圆滚滚的红色气球回来,拿打洞机在便签纸的角上打一个小洞,把垂下来的绳子绕过去,打上死结。
桌上,还躺着两张一模一样内容的复印纸。
“换一下?”顾明晦说。
最后一次的交换游戏。
向引欣然同意。本来他就打算要到顾明晦的心愿纸。
上面写了他的名字,又有着许愿的性质,还是主角写的。
一个名字关联着一个人,名字是想起一个人的媒介。
放到天上的那张倒无所谓,但留底的那张是绝对不能跟着顾明晦走的。
向引直接我全都要,把自己和顾明晦的两张心愿纸全收了起来。
“?”顾明晦手心向上抓了抓空气。
向引说:“别急,我的这张今天会给你的,但不是现在。走吧,放气球去。”
不出所料,顾明晦又露出了“就你事多”的嫌弃表情。
操场上,无数的彩色氢气球挨挨挤挤在一起。
然后咻地,扬进了天空。
顾明晦仰头出神地看着他和向引的两只红色气球向上漂浮。心中浮动着怅然和感伤,他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向引已经悄悄离开。
向引去了一趟体育场,还有很多没有打上气的气球散落着,瘪瘪的时候形状像袜子一样。
他拣起一个崭新的气球袜子,擦干净后撑起袜口,吸气、吹气,吸气、吹气,再打上结。
他带着这个小气球回到了空无一人的教室。
掏出自己的那张心愿纸,他添了几笔,然后把它放在隔壁课桌的桌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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