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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徽之小声说:“可现在才过了午时,衙门还没下差呢,我们上哪里找他去?总不能跑到户部大门前……”
文氏叹了口气:“温大人我是见过的,他夫人少年时,与我也算是有几分交情,只是不算深罢了。这时候温大人多半不在家,我正好上门去拜访,见他夫人一面,顺道留下目前的住址。我们想求温大人帮忙的事,告诉他夫人也是一样的。若是温大人有心,也会来找我们。倘若他没有闲暇,那我明日去大理寺探监时,就在大理寺衙门侧门多等候一阵,温大人可以打发人来给我捎信。其实我也不是非得见到他本人不可,只是觉得……倘若他能帮着打探些老爷官司的消息,我就感激不尽了。”
既然如此,谢慕林也不反对,还向文氏打听了一下温夫人的情况与喜好,免得一会儿惹对方不快。
从贡院西街对出的文德桥,到离杨将军巷温家最近的珍珠桥,水路还有很长,比早上前来时花的时间更多。而眼下已经过午,谢慕林一行人奔波了半日,已经是饥肠辘辘。李货郎本来提议寻个茶楼、酒楼进食,但文氏拒绝了。她觉得眼下不该再浪费李家的钱,银子还是要花在刀刃上的好。
于是,李货郎便寻了个比较繁华热闹的小码头,让船家靠岸,也不离船,直接从岸边的小食摊处买了些鸭油烧饼、鸭肉锅贴,再叫了几碗鸭血粉丝,众人随意对付了一顿,方才离开。
到达珍珠桥附近时,太阳晒得正厉害。谢家众人本就昏昏欲睡,上岸时还有些精神不济,猛然一见到熟悉的景色,就有人不约而同地迈步往谢宅的方向走。走出几步,他们方才醒过神来,再远远看见那熟悉无比的家门,心情都不由自主地黯淡下来。
谢慕林倒是没犯这个糊涂,珍珠桥对她来说,没比李家所在的北门桥熟悉多少,因此她与李货郎都淡定地站住了。不过,她体谅文氏与谢徽之的心情,故意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模样,出声问:“我没去过杨将军巷,要向哪个方向走呀?”
谢徽之立刻自告奋勇:“我去过,我给你们带路!”
他们一行人很顺利地抵达了杨将军巷。路上谢徽之遇上了几个有些熟悉的面孔,他或是装作扭头看别的方向,或是拿袖子遮面,都躲过去了。不过,他眼下穿着布衣,整个人灰朴朴的模样,那些遍身绮罗的官家纨绔子弟们,骑着高头大马经过,也没谁低下头来,多看他一眼,更别说认出他来了。
他们顺利找到了温家的门,却又一次遇到了不巧。
温绪友大人自然是到衙门上差去了,温夫人则约了友人外出,眼下也不在家。只有温家一位老管家,是见过文氏的,也知道谢家出事,特地将他们一行人迎进门来奉茶,并说明了自家主人的情况。
温绪友自打听说谢璞出事,就一直积极地想办法打探消息,昨晚得知谢家家眷被放出来了,还立刻与夫人一道雇车前去相迎。只是他们去得晚了,谢家人已经跟李货郎离开了珍珠桥。他们失去谢家人的踪影,还着急得不行呢。
温绪友今日一大早就出门,继续往衙门里打探消息去了。他似乎结识了锦衣卫里的什么人,对方问了他一些问题,他都尽可能地回答了。据他对家人说,他觉得锦衣卫与大理寺对谢璞的人品还是信任的,都不觉得后者会是贪没河工银子的人,谢璞大有希望脱罪。
而温夫人,则同样是出门帮谢家打点去了。她结识了一位大理寺官员的妻子,正想办法从对方处打听消息呢。今日下午,她还约了一个熟人去庙里上香。那位夫人与林家有些姻亲关系,兴许能透露些林家那边的消息。
温家夫妇在外奔忙,都没想到谢家人会上门。毕竟谢老太太对他们这些湖阴旧人的忌讳,已经是人尽皆知了,而文氏又一向是个温软柔顺的性子。谢璞不在家,没人指望她会忤逆婆婆的意思。虽然他们一时间失去了谢家妇孺的下落,但只要尽早把谢璞救出来,谢家人自然就会回来了。
文氏听得感动不已,含泪对那老管家谢了又谢。因温家夫妇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家里也没有别的主人能接待他们,文氏便先告辞了,但同样留下了一封书信,写明了自家眼下的住址,还有上午前去探监的简略情况。
从珍珠桥返回北门桥的路上,文氏一改先前的悲伤沮丧,只觉得前路一片光明。她对女儿与侄子说:“有那么多好人在帮我们的忙,我们也要打起精神来,想办法把老爷救出来才是。若是只知道垂头丧气,岂不是辜负了那许多好心人,还有在牢中等我们去救他的老爷的信任?”
谢慕林与谢徽之齐齐点头。
谢徽之乖巧地对文氏说:“婶娘,您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我如今大了,不再是小孩子,可以帮上忙的!”
文氏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好孩子。你哥哥们如今无能为力,一切就靠你了。”
谢徽之顿时觉得满腔豪情,热血沸腾。
谢慕林则开始思考更现实一点的问题:是不是应该想个法子,先赚点钱再说?
第54章盘算(推荐加更)
不是谢慕林想法庸俗。在这个世界里,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却万万不能。
眼下该告诉谢璞的事,已经告诉了;该让官方了解的消息,也让他们了解了;谢谨昆不知几时才能回京;温绪友夫妻正在帮谢家打听消息,又已经跟谢家联络上……可以说,谢家这群老弱妇孺,除了时不时给谢璞送东西去,让他在牢里过得好一点以外,就只能安坐着等待消息了。其他的事,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过,就算是能办的事只有那么一点,没有银子也是万万不行的。他们住进李家还不到一天功夫,就让李货郎与张俏姐夫妻花费了那么多钱,之后还不知道要花多少呢!别的不提,几个孩子看大夫吃药,就离不开钱,更别说还有谢璞狱中打点诸事。
谢璞的案情似乎相当明了,只是曹家势大,他们存心要搅和,这案子还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谢家人恐怕得做好心理准备,目前的困境并不是一两天能结束的。
他们几乎是净身出户,就算把几位女眷身上戴的首饰全都拿去典当了,换到的银子也很有限。
文氏因为抱着落水的女儿回院,衣裳头发都湿了,是换过一身寻常打扮才去园子里求老太太的,并未精心穿戴,所以能拿出来的首饰有限,其中有些还是具有纪念意义的,不好轻易舍弃了。
至于大金姨娘与宛琴二人,因为是妾室身份,也不过就是戴些银饰或不太值钱的珠宝而已。曹氏虽然自负贤名,却从来不许手下的妾室穿戴富贵,叫别家太太奶奶们笑话她压不住妾室的气焰。
还有谢老太太,她倒是有些好东西,可她怎么可能舍得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卖了,换得银钱养活几个她不喜欢的晚辈?就算真要典当,她也会把钱留在自己手里,充作私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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