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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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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anxus轻嗤一声，这便结束了这个话题。

切尔贝罗见缝插针地进行了自我介绍。她们配合默契，三言两语便阐明了自己的身份与来意，随着哥拉·莫斯卡的燃料舱在两人灵巧的操作中打开，昏迷的Timoteo蜷缩着身体安静地卧在那一方狭小的空间之中，尽显老态，可怜至极。

几乎要将皮肤都瞬间融化的愤怒之炎瞬间以不可阻挡之势朝切尔贝罗袭去，两人没能料到Xanxus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躲避不算及时，愤怒之炎堪堪在她们之间擦着衣角而过，屋内甚至荡起了一股细微的焦味——那是她们发尾被烤焦的味道，好在不是身体某个部位，已经令人相当欣慰。

“……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Xanxus面色阴沉，或许是因为沉睡五年，他感到四肢有些不正常的迟缓，思维也略略发钝，但无论如何，他还能分辨出心底在见到Timoteo被如此对待时的狂怒。

即使有过发起摇篮事变逼九代目让位的过激举动，他都未曾对Timoteo如此僭越。

Xanxus从列维的话中得到了自己已经被封印五年的信息，由此推算出养父已年近七十，在正常社会中早该安享晚年的老者不仅依然要为庞大家族事事操心，还被困在这台机器中极久、此时甚至看上去似乎已经死去——当Xanxus产生这个错觉时，他的手已经自行动了起来。

切尔贝罗不该活着。Xanxus对此有着极其清晰的认知。

“Xanxus大人，您为何如此愤怒？”一位切尔贝罗余惊未定，她分明知道Xanxus是因Timoteo所遭受的不合理对待才出手，却非得将这句话问出口，这样故作姿态的样子使Xanxus更加不快。

他没有过多纠缠的打算，下一击已经在手中蓄势待发，而就在这时，另一位切尔贝罗默契地跟上了明知故问的步伐，打断了Xanxus那无法控制喷涌而出的愤怒。

像是朝烧的滚烫的铁板上兜头浇下足量冰水，尽管液体有一瞬间曾达到沸腾，实验却依然以铁板被迅速冷却为结果而告终。

切尔贝罗说：“明明您在摇篮事件中比我们做的更加过分，您为什么要因九代目被囚禁而如此愤怒？”

这话实在出格，切尔贝罗却不得不使用这样激烈的措辞。

她们尖锐的语言并非要戳破什么，恰恰相反，她们填补了世界意识的疏漏，将粗暴抹除痕迹的后果轻描淡写地揭了过去——当话音落下时，Xanxus的脑海中像是猛然多了段记忆一般，五年前的场景重新展开铺在面前，他迟迟才想起自己曾交代瓦利安的几位守护者以杀死Timoteo为目的展开行动。

摇篮事件不是简单的家庭闹剧，而是暗杀部队瓦利安首领Xanxus率领整个组织向彭格列首领发起的搏命之战。

Xanxus瞳孔微微颤抖起来。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忘记如此重要的事情，而排除所有不可能，理由也只剩下最后一个：他依然眷恋Timoteo曾带给他的亲情，因此在看到对方被如此对待时才会下意识地想要维护。

切尔贝罗见Xanxus不再有强烈的攻击意向，对视一眼后微微点头，继续介绍起了两人的来意，她们显然经过足够充分的准备，将事实连同分析一起阐述出口时，简直像在某所高校中进行至关重要的毕业论文答辩，流利而有理有据。

她们从泽田纲吉谈到被派遣去对其进行辅导的世界第一杀手里包恩，又从泽田家光的早期谋划说到Timoteo心中愈发明确的继承人人选，再结合瓦利安的现状进行分析，将发起指环争夺战、再进行一次尝试说得极为必要。

Xanxus抬眸瞟了一眼在场的几位守护者，其中有他亲手提拔起的精英，也有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却还是显出服从姿态的新面孔：所有人都面无表情，没什么正在谋划大事业的激动，也没有毫无兴趣或并不赞成的抗拒。

——这事好像也不是非常重要，所以只要听首领安排就好。

他们的表情分明是这样的意思，而巧的是，Xanxus也是这样的打算。

权力、地位、金钱、女人、无数部下的簇拥，彭格列十代目之位能带给人的好处不过如此，有了摇篮事件在前，此时贸然发起指环争夺战，即使获得胜利，接下来迎接他的也无非是总部内压不下的反对声音和敌视浪潮。

而且Xanxus已经知道了彭格列指环的秘密，既然他不是Timoteo的儿子，那么就不可能得到只认血脉的彭格列指环的认同，与其让自己变成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笑话，Xanxus认为还不如脱离彭格列自立门户更加靠谱。

想到这里，他微微一愣，感到脑中似乎有什么自己未能完全抓住的思绪划过。

“但按照命运的指引来看，您与泽田纲吉之间一定要进行一场指环争夺——”切尔贝罗因急迫而下意识地提高了音量，但她们还未能说完整句话便被一道极其凶猛的剑气砍到了咽喉位置。

斯库瓦罗已然在Xanxus感到更加烦躁前消灭了噪音的来源，他脸上终于显出了对切尔贝罗的不屑。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斯库瓦罗并没有攻击到什么实际存在的东西，固然位置绝对没错，切尔贝罗却未曾受到任何伤害。

“是幻术。”玛蒙开口，他解释道，“施术者在医疗机构之外，能将幻术投射到这里来，倒也不算差劲。”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贝尔菲戈尔撇嘴，语气相当不悦。

玛蒙似乎瞥了他一眼，斗篷微微晃动一瞬，婴儿样的雾之守护者回道：“你会介意汇报任务时是使用视频通话还是语音通话吗？”

在两人即将展开新一轮拌嘴大战前，Xanxus下达了苏醒以来的第一个命令。

“找出来，然后杀掉。”Xanxus终于开口，他面色阴沉，“瓦利安不是任何人实现自己目的的工具，即使是……”

他顿了顿，似乎也被这个词语所蕴含的滑稽意味逗笑。

“即使是‘命运’也不行。”

切尔贝罗在背后悄悄动了不少手脚，医疗机构在她们的运作下几乎全面瘫痪，无论是医生还是安保人员都不知所踪，Xanxus只能带着依然处于昏迷状态的Timoteo回到宅邸，却在书房中看见了另一个与Timoteo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存在。

他杀了那人，亲眼目睹那人身上幻术消退显出原本瘦弱的模样，然后让大惊失色的管家联系了泽田家光，将Timoteo放在卧室的床上后便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泽田家光的高度警惕与各种盘问，Xanxus又下意识皱起了眉，加上直到推开卧室的门才发现自己想要在房间中休息一会儿也无法做到，呛得人连连咳嗽的灰尘破坏了Xanxus心底的最后一点平和，他决定把管家再叫过来问话。

在重新关上房门前，Xanxus注意到了床头的一本笔记。

这不是他的东西，最基本的好奇心却还是使他将那本厚重到几乎令人怀疑是用了几年时间才填满空行的笔记拿起，然后他意识到，笔记本上并没有灰尘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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