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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就是,”程松直挠挠头,十分局促,“就是听的课太多了,杂事也多,有时候就想不起来了。我想想啊,我记得的,这节课我听了的……”
“这是你第一份听课记录,就算你不是每节课都做记录,这个课也是你去实习不久的事,你印象应该很深刻才对。”
“是、是啊!”程松直口干舌燥,头皮发麻,“印象,深刻……”最后两个字轻得像蚊子叫。
“你连课堂节奏都不知道是什么,怎么会写课堂节奏欠佳这种话?”
天吶,老师为什么会看得这么细?拿着放大镜看的吗?就不能看别的?一看就看到了我不知道的,这还怎么演?
叶老师全然看出了小孩的心思,也不再追问了,直截了当道:“这不是你的听课记录。”
程松直怯怯地看了老师一眼,诚实地点了点头。
说也奇怪,程松直平日是不大怕叶老师的,大小事情都会和老师说,都大三了也能撒撒娇,可是一到这种即将挨打的时候,他就会瞬间变成一个小孩,明知道自己犯了错,却忍不住求饶地看向老师,希望老师不要打。
不过这么多年,程松直也早有了经验,不打,是不可能的。
程松直放下本子,转过身拿了藤条,递给老师。
叶老师接过藤条,看学生乖觉地褪了裤子,跪在地上,上身刚好能趴到床上,撅着屁股等待责打的模样,问:“你是不是没有听课记录?”
程松直感受着床铺的柔软,心里泄了气,闷声道:“嗯。”
“是因为我问你要你才去抄了一份别人的?”
老师对他也太了解了,程松直默默叹气,答道:“嗯。”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没有?”
为什么呢?其实程松直知道,他这么干很有可能被发现,而且还多一条撒谎的罪名,可是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干呢?
空调把赤裸的屁股吹得凉凉的,程松直却没有小时候那么羞了,坦白道:“因为老师一开口就问我要,觉得我肯定会有,我知道老师对我的期待,我不想……”
不想让老师的期待落空。
程松直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酸了鼻尖。似乎从小到大,他都在很努力地完成别人对他的期待,爸爸的期待,老师的期待,师爷的期待,方韵言的期待,以至于都二十岁了,他还是那样稚嫩,没有办法更成熟地去处理意料之外的情况。
也没有办法,全然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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