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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没有做过,是每次做到一半,就心浮气躁,写不下去了,脑子里想的都是陆佳。
没办法回答。
其实叶老师也不需要他回答,在看到试卷的那一瞬间,叶老师就知道他这段时间有多懒怠。与其听他那些顾左右而言他的解释,不如自己去判断。
叶老师侧身打开办公桌底下的柜子,竟取出了两根一模一样的藤条。程松直余光一瞥见,立刻睁大了眼睛。
三根藤条,叶老师把藤条顶端的红绳绞成一股,将三根藤条完全缠在一起,跟家里那根差不多。
程松直兀自握紧了拳头。他已许久不曾挨过三根藤条,而且始终认定,在学校是挨不上的,哪能想到老师竟然为了教训他,竟然偷偷多带了两根藤条到学校。
“到现在,丢一分该翻多少倍?”
程松直心提到了嗓子眼,多少倍,他哪还记得多少倍?
叶老师一直盯着他,字字分明道:“既然不记得了,就从十倍开始翻。”
程松直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四分,十倍,三根藤条,大约可以等于一百二十下藤条,挨完就得**室坐着,这真的不是酷刑吗?
可程松直说不出一句不挨这顿打的理由,只求他挨打这会,陆佳千万别到办公室来,别看见他的糗样。
叶老师静静等了一会,便见小孩放弃抵抗一般,转身摆好了挨打的姿势,还是刚刚那样,臀部微微翘起。
刚刚挨了十八下藤条,相比校服裤遮挡下的肉团已是一片红痕,可叶老师并不会在该教训的时候心疼他,见他做好准备,就抓紧手中的三根藤条,扬到半空,狠狠砸下——“啪!”
“呃……”程松直没忍住,痛呼出声,刚刚十八下都挨过去了,可现在一下,那灼烧的疼痛感就远远超出了他的忍耐上限。
“啪!”
“啪!”
“啪!”
那三根藤条在小孩臀上有节奏地下落,每一下都带起了校服裤的褶子,也逼出了程松直的痛呼。程松直好几次膝盖打弯,差点站不住,可他不敢真的摔下去,否则他就真的要让办公室里这么多人看笑话了。
对面是一位物理老师,旁边站着的女孩子似乎是课代表,程松直皱起五官忍过一下,刚舒展开面部肌肉,就看见那女孩子似乎是往他这边瞟了一眼。他难堪非常,咬紧下唇垂下了头。
身后明显肿起来了,程松直能感觉到内裤似乎紧了些,可责打数目才刚过半,不知道打完会怎么样。浑身上下都热了起来,汗水一点点渗出来,在额上聚成一颗颗饱满的汗珠,“嗒嗒嗒”地落在桌面上,似乎跟身后的“啪啪啪”形成了某种奇妙的二重奏。
办公室里人声不绝,责打声同样连续不停,看不见模样的两瓣屁股饱受摧残,每接受一下责打,就仿佛被三根尖利的藤条划破一层皮,程松直疼得脑袋昏昏沉沉,下唇也咬麻了,心想这个屁股大概是不用要了。
打到最后,程松直疼得两腿直打颤,叶老师却一点不放水,全力打完四十下,不紧不慢地放下藤条,道:“回去坐着,把你这段时间积的题写完。”
程松直恍若劫后重生,顾不得等会坐下会多疼,口干舌燥地应声:“是。”
第129章
拖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屁股,走**室就要了程松直半条命,一路上他竭力保持着正常的姿势,不愿意让别人看出来他的异常,可苍白的脸色和不断冒出的汗珠早已出卖了他。一进教室,就有不少同学好奇地望过来,有些以前一班的,基本能断定程松直是挨了打,只是不知道是在程老师那里挨的还是在叶老师那里。
程松直感受着同学异样的目光,却始终低着头,假装看不见不知道。可是他的听觉却在这一刻神奇地打开了,他几乎能听见男生们不言自明的嘲讽和女生们玩味的窃窃私语,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刚刚是在讲台上挨的打,所有人就坐在下面,抬起头,跟看戏一样,偶尔还要指指点点。
他*到*室中间的座位,看着那实木椅子犹豫了一秒,而后咬住嘴里的**,发狠似的坐了下去。臀部受到挤压那一瞬间,又胀又麻的痛感从屁股底下直冲天灵盖,差点就让他一下跳起来。可到底十六岁了,面子比里子重要了,程松直忍着一阵阵发黑发晕的痛感,死死坐住了。
同桌的孟承云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这一顿挨得不轻,上回他们俩打架,他亲眼目睹了叶老师的手黑,这回程松直退步这么多,少说也得挨上次的两倍数。
可孟承云竟然一点也不心疼他,反正都是谈恋爱谈的,活该!
陆佳不知从哪里听了些闲话,都说程松直挨叶老师打了,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就紧赶慢赶到一班窗边找人。一节课下来,程松直的屁股都坐麻了,连注意力都集中不了,更别说写题了。见到陆佳,他立刻挤出一个笑容,竭尽全力不让陆佳担心,然后才双手撑着桌面,缓缓站了起来。
臀上的疼痛又钝又麻,像一个痛到极致直接晕过去的人一样,陷入了某种深度睡眠。可程松直一走动,那沉睡的痛感又渐渐的,春回大地似的,一点一点苏醒了过来。
“你没事吧?我听说老师打你了。”
对上陆佳焦急的目光,程松直不由自主露出了个真心的微笑,仿佛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没事,就打了几下。”
陆佳却笑不出来,忧心忡忡地递给他一个塑料袋:“我刚刚课上点的外卖,不知道什么药有用,反正都买了一点,你下了晚自习就回宿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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