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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琪你听我说,我。。。”颜汐先开口了,但是话没说完就被陆琪打断。
“对不起我第一次恋爱搞砸了,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以前的我不太会表达,所以今天我想弥补回来。”
“你这也太烂俗了吧。”颜汐觉得很好笑又很尴尬,一直扶着额,偷偷看着诗荟,用唇语说着“怎麽办”。
“陆琪,对不起,我真的觉得我们可能只适合做朋友。你真的很好,是我的问题。我,呃,算了我不想说。很多话我不想再重複一遍。如果你想做朋友,我随时欢迎,但是情人就算了。”颜汐一股脑把自己的想法全说了出来,也给陆琪敲了一记闷棍。人群中普遍“唉”声一片,窸窸窣窣的讨论了起来。两边的亲友团见状纷纷开始喊着“大家散了吧”,引导人群离开。陆琪愣愣地站着一时语塞,一边叹着气一边轻微地摇头点头。颜汐拍了拍他的大臂,说了句“不好意思”便拉着诗荟离开了。一直在后面站着的林凡上前拉过陆琪的肩膀攀过去,把他也搂上了楼。陈毓卿几个人则负责善后收了收场地。
陆琪被嘲笑了很多天,只有林凡对此事再不提只字。陆琪像失了魂似的,每天机械性的上课写作业,几乎再看不到一点微笑。林凡这天早上準备问陆琪题目,发现他的书包还在,人却不见蹤影。林凡扫了一圈陆琪的桌子四周,然后打着伞出了门。三月初,春雨绵绵,雨势虽然不大,但多淋一会儿还是会湿了衣服。路上并没有几个人,校园里梧桐苍翠,草木抽出新芽,湖上残荷枯枝犹在,从旁又生了不少嫩荷。穿过路口的梧桐树,对面操场上竟还有零星的几个打篮球的人。陆琪穿着件深色卫衣,在离人行道最远的那个篮球场上死命地投篮。场地已经被雨水浸湿了,陆琪的脚步却没有丝毫打滑。陆琪在场上运球、转身、投篮,大跨步上前接住篮板球,然后再投。他半长不长的头发浸了雨水变得丝丝分明,从发梢滴落的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在準备又一次起跳抢篮板的时候,陆琪被一股力撞开了,一个人影从他身边扑腾起来,在他的手碰到之前把篮球抢走了。
“唉我说,打球也不喊我,不够意思啊。”林凡跑了开去一边运球一边调侃陆琪道。陆琪缓过神来立马上前在林凡面前躬身防守起来。林凡知道陆琪并不想倾诉,便想着陪他发洩一下也好,于是故意放水,好几次进攻转挪时故意露出破绽,好让球被陆琪顺势抢过去。陆琪知道林凡比自己厉害,攻防两三次之后便看出了林凡的意图,他索性不和林凡正面对抗了,一直在篮下的小区域内起跳投篮。林凡在三分线外看了一会了叉着腰歪头笑了。
“没意思。”陆琪嘟囔了一句,然后把球扔到后面,兀自走到场外的椅子上坐下了。林凡跑了两步追上滚开的球,一边拍一边也向椅子走去。陆琪拿起地上的可乐咕咚喝了一大口,舒了一口长气。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头上也淌着水。等林凡也坐下了,陆琪放下可乐,双手扣着衣领往上拉,準备把卫衣脱下来。林凡伸手替他扯了扯被带上去的体恤然后说到:“怎麽,今天是矫情男主人设吗?”
卫衣脱到一半,陆琪就着衣服揉了揉头发然后才彻底脱下来。他头发乱糟糟的,眼睛也有点红,一边拿着衣服擦脖子和脸,一边说到:“早该听你的,不然也不会被我搞这麽尴尬,颜汐。。。。。。”话没说完,陆琪的头就低了下去。
林凡转头看了看笑到:“这雨啊,看来是要下大了。”他伸手攀过陆琪的肩晃起来继续说到:“行了,又来一遍。天涯何处无芳草,颜汐这支太过好。太过好就不适宜,何必强求。”
陆琪转了过来说到:“你又没喜欢过谁,哪里知道我的不开心。”
林凡倒是被问住了。他想了一会儿,看着陆琪说到:“我上次不是说了吗,你怎麽知道我没谈过恋爱。”
“我比你惨一点,我喜欢他,一开始他也喜欢我,可是后来他放弃了我。你是见到了10%的可能,想要抓住,最后却失去了。而我是抓住了90%的可能,却被他一把打散,最后大梦一场空。”
“有一点你比我好,至少你喜欢的是女生。”
陆琪初听完没觉得有什麽不对,细想了会儿,顿时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林凡,直教林凡心里发毛。陆琪是没想到林凡会把这麽重要的秘密分享给自己,突然忘了自己的痛苦,开始心疼起林凡来。
“其他人知道吗?”
“你是第二个知道的吧。怎麽样,对比了一下,心情好点没。”
“我不做这种无谓的比较的。喜欢就是喜欢,分那麽清楚干什麽。”
“嚯,看得挺通透。”
雨确实下得大了一些,淅淅沥沥,穿过梧桐新生的叶片打在两人头顶的塑料雨棚上咚咚作响。眼前已然朦朦胧胧,像一层薄纱盖下来隐去了对面的楼层。坐着说话的工夫,陆琪倒真的纾解了不少,他又缠着林凡讲了好多他的故事,林凡便无所谓地说了一通给他听。
“凡哥,你就是心太软了。要是我碰到那个人,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林凡看着一刻钟前还满脸委屈的陆琪现在因为他的事义愤填膺起来,本来想起往事有点悲伤的,现在竟然被逗笑了。陆琪是骂人都骂不出髒字的。林凡心里想着:“自己都失恋了,还管我的事。”
“我以前还说想和他走到世界尽头,年轻时候的承诺,真可笑。”
“没事,凡哥,以后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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