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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他现在这副双目迷蒙、□的身子还泛着诱人的粉红色……的样子,更像是勾引人吧?
福康安回味似的舔了舔嘴唇,忽然挑眉一笑,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和珅听:“若不是你刚刚掉进湖里……我才不会放过呢!”
和珅的呼吸也渐渐平复下来,懒懒地倚在床上——脸更红了,眉头却紧紧皱起,牙齿咬得几乎能听见“咯嘣咯嘣”声:“你、若……你以为——我、会、如、何?”
“你打算怎么报复我也等我真做了再说!”福康安很没心没肺地提醒某人想好一系列身心酷刑,回到床边再次把瓷娃娃狐狸拎过来,捏了捏那粉红粉红的脸蛋儿:“别怪我,你泡了冰水,我怕你心脉受寒,才故意激你的——哪里想到你这么可爱!”
最后一句话是含在嘴里嘟囔的,但是他确定和珅听见了,因为那磨牙声更狠了。
“我要用酒给你擦身子,尤其是关节。”福康安从药酒坛子里取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回过身来打着商量,“我要放开你,但是你得乖点!”
和珅扭过头,把被白布绞成一团的手往他那边挪了挪,无声地示意,当然,也是抗议。
福康安解开了他手上的活结,和珅顺势抓过他的胳膊,使出吃奶的劲儿,狠狠拧了一把。
“嘶——!”福康安牙一龇,差点儿跳起来,不用挽袖子都知道,肯定青了!
刚想发作,却看见狐狸那细细长长的眼睛里漾着的亮晶晶的委屈——想想,今天确实是自己欺负他了,还欺负得挺狠……福康安低头,闷声闷气地抬起他的胳膊擦肘关节。
和珅显然比福康安预料地更记仇,一边享受的王爷“小厮”的服务一边龇牙,时刻准备炸毛:“要不是你这小混蛋我也不会掉进水里!”
福康安忍不住了,狠狠刺了回去:“难道你这傻狐狸还真跳?你没疯吧,还是给人借尸还魂了?唯利是图,死道友就是不死贫道的和大人!”
“我是掉下去的!”一双漂亮的飞凤般的狐狸眼愣是给瞪圆了,又凶恶,又可爱。
“所以说你是笨狐狸、蔫狐狸、病狐狸,站都站不稳!”福康安气呼呼地一边擦一边捏,感觉自己都要被捏碎的娇嫩狐狸几乎要从床上蹦起来:“福康安你给我下手轻点儿!”
“就是要重点,要把你骨头缝里的寒气都逼出来!”福康安继续用力,折腾得大狐狸泛着晶莹的泪泡儿,嗷呜嗷呜直叫唤。
……
可怜的老太医在咸福宫偏殿已经等了大半个时辰了,茶也喝掉了三碗现在只觉得内急,摸着胡子无奈至极:“这、这……王爷怎么还不叫老朽啊!”
旁边的小宫女笑眯眯地再端上一碗茶、几碟花色漂亮的点心:“您老先坐着,王爷那边完了才会叫您呢!”
……
用药酒擦过身,同时享受了小王爷的全身按摩,等到和珅全身的关节都被捏得滚烫,福康安才叫人抬上来一桶热水,把骨头被松舒服了,享受不已的眯眼狐狸塞进了浴桶里。
“好好泡一会儿!”福康安闻着自己这满屋的酒气,再看看趴在浴桶舒服得快睡着的和珅,叹了口气,还是出门自己换衣服——热出一身汗!
顺便吩咐自己的侍人们:“你们把侧殿收拾一下,多烧几个炭盆,把太医叫过去。主殿这边……等和大人出来了再开窗透气!”
“是!”各人纷纷退下做事,心里都在羡慕或者鄙视:王爷对和大人真好啊!就是——明明放不下,还装得跟不在乎似的,到头来受罪的还不是自己?
确实没错,受罪的,心急如焚的永远是他们的小王爷——看到趴在浴桶边上全身泛红的昏迷的狐狸,福康安袖子都顾不上挽,赶紧捞人:“来人,叫太医!”
……
可怜的老太医终于被放进咸福宫侧殿,却不是为了诊治落水风寒:“……王爷,和大人落水时间很短,再加上您用花雕和药酒驱散了寒气,和大人并无风寒征兆。”
福康安搂着全身的软绵绵人怒瞪太医:“那他这副模样是怎么回事!”
和珅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里衣,半个身子蜷在被子里,仿佛骨头被抽走一般,钻在福康安怀里,下巴支在他的手臂上,支撑着上半身的重量。眼睛半眯,脸颊嫣红,妩媚动人,身子还蹭来蹭去,活像一只撒娇的大白狐狸。
老太医极力控制自己的眼光……不能往和大人那妖孽至极的脸上瞄啊,不说等和大人清醒了会不会羞愤灭口,自己一不小心脸红了王爷现在就能宰人了!
老太医手拱得高高的,遮住眼睛装瞎子:“王爷,您用的药酒是用陈年花雕制成的,后劲儿很大,和大人之后又泡了长时间的热浴……这样子……是醉了……”
福康安的脸顿时五颜六色,感觉到和珅还在自己怀里钻来钻去,胳膊和心口都痒痒的……赶紧挥挥手:“我知道了,你下去了。”
老太医舒了一口气,倒退出门,然后——兔子般一溜烟奔出了咸福宫。
福康安把和珅塞进被窝里,对着那红扑扑软绵绵的腮帮子戳来戳去:“你这狐狸……还真可爱!”
和珅依然眯着朦胧的眼睛蹭枕头,感到脸上一阵瘙痒,下意识地缩脖子。
福康安看着好笑,继续戳,狐狸也继续缩——到最后,整只狐狸都蜷到被子里去了,只剩半个枕头的凌乱黑发……福康安忍不住伸出手揉了又揉:志怪传奇里都说酒能使精怪现原形,不知道一会儿这里会不会枝棱出一只毛绒绒的狐狸耳朵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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