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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猎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入睡的,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点记忆,是他在陈庭森凶猛的顶撞下绷直了脚背射精,随后便昏迷进可怕的高潮中。
连混沌的梦里他都在思索:仅是隔着裤子摩擦就能达到这样强烈的快感,那真正插入进来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羞臊地睁开眼,身边已经空了,陈庭森像没出现过一样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如果不是空气净化器低沉地运行着,他险些怀疑昨晚发生的一切又是一场不齿的春梦。
可陈庭森去哪了?
他一定又会生气地冷落自己了吧,下一次亲近的契机不知会是什么时候,看来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僵持与等待了。
在被窝里穿好睡衣,陈猎雪掀被下床,今天出太阳了,临近中午,拉开窗帘就是白花花的一片,他关掉净化器开窗通风,进浴室洗澡时感到腿根刺痛,抬起来一看,那受不住力的地方红通通的,磨破皮了。
他面红耳赤地给自己搽了点药膏,拉开房门才听见客厅竟然有说话声。见他出来,那人的话音止住,沙发上几人齐齐望向他,陈猎雪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陈庭森,与他对面的关崇和江怡。
“醒了?”关崇笑微微的,仍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派头,像在自家一样的自然,“还没放寒假呢,就开始赖床睡懒觉了。”
陈猎雪尴尬地扯扯嘴角,喊了声关叔叔、江阿姨。江怡点点头,神情也是淡淡的,眼中比昨天又多了些母性。三个人里最不自然的反而是身为主人的陈庭森,他的目光始终没有放在陈猎雪脸上,在虚空中点了一下就收回来,定在茶几某个无意义的点上,没什么起伏地通知:“收拾收拾,跟江阿姨回家。”
关崇微微挑眉,像是惊讶陈庭森的冷淡,却没反对,继续冲陈猎雪微笑。
陈猎雪却无法继续以微笑回应他。
他望着陈庭森,仿佛陈庭森刚才不是说了一句话,而是兜头给了他一闷棍,打得他猝不及防,明明就在恒温的室内,他却如同身处数九寒冬,脚趾冰凉。
“为什么?”他问。
陈庭森垂下眼皮喝茶,关崇见他没有解释的意思,只当这位过分宠溺养子的父亲是在不满,他起身走向陈猎雪道:“是这样,猎雪,你江阿姨怀了宝宝,心情比较紧张,想接你去家里住一阵子,你陪陪她,我们也想多陪陪你。”
他背对江怡,冲陈猎雪眨眨眼,意思是“你懂的”。
陈猎雪懂,江怡怀孕了,又开心,又对陈竹雪有愧,她需要的根本不是陈猎雪的陪伴,她只想要陈竹雪的心脏在她身边活蹦乱跳,给她安慰,让她找个容器,寄存她漫溢的愧怍和母爱。
陈猎雪没回应关崇的话,他仍盯着陈庭森。关崇揽过他的肩,很亲昵地把他往沙发那边带,他确实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见气氛微妙地有些僵硬,便开玩笑般轻松道:“得谢谢你爸爸割爱。之前你江阿姨就给你爸爸打过电话,想见见你,因为你身体不太好,被拒绝了,我们可难过了很久,才偷偷去看你。”
他带着陈猎雪在沙发上坐下,陈庭森看一眼他搭在陈猎雪肩上的手,仍什么也没说。
“所以今天既来跟你爸爸赔不是,也隆重地跟你爸爸提出申请,借你去叔叔阿姨家过几天,带你好好玩玩。”
如果是之前,陈猎雪能接上他的话,甚至能附和着玩笑几句,但他现在丝毫心情也无,关崇在耳边絮絮地说些什么,他一点也不想研究,他只盯着陈庭森,盯得眼皮发酸,心口生疼,连嘴巴什么时候张开都没反应过来,直到耳畔突然寂静无声,陈庭森不得不绷直嘴角冰冷地看向他,他才发现自己脱口说出了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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