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不礼貌。
此时的郑乐于还完全不知道自己和季柏已经在别人心里被误认为情侣,他正和季柏忙着搬道具室里的道具。
A大的新生晚会年年都举办得很晚,基本上都是等十月中旬过完国庆节再办,这个时候才迎新,也常常被A大人自己调侃。
本来今年的迎新晚会和去年一样应该在大操场办,但正好学校礼堂今年翻新完毕,于是就顺理成章地改了地点。
话剧排练室离大礼堂不远,就要先在晚会之前把道具什么的搬到表演后台去,这部剧没有几个男生,搬道具的就只有他们和那对双胞胎兄弟。
那对双胞胎长得很像,又留着相同的发型,乍一看压根分不清谁是谁,但是嬉皮笑脸,话很多,聊天时才能发现他们的不同。
郑乐于弯下腰去捡掉落在架子下面的道具金苹果时,听到他们在聊天,其中一个有些不满:“宁海言怎么不来?”
另一个拉住他:“不来怎么了?人家可是大忙人。”
“嘛嘛,专业第一就是忙,”前面一个说,“上课不也天天不来。”
郑乐于把金苹果握在手里,从架子后面的桌子上抽了纸巾擦了擦,擦到苹果光鲜锃亮时,才把它放进了道具箱里。
这金苹果当然不是真的,就是装一装还挺像,在摆满了巫师药水、南瓜道具和小白马的道具箱里,一点也不违和。
他抬头,只见到对面的季柏弯着腰,正在那专心致志地给花瓶插上假花,像是压根没听到那边的人在说什么。
他插得极具艺术性,发挥又自由,哪怕是假花,在花瓶里插着也显得生机盎然。
郑乐于没忍住多看了两眼,等到他插完之后,才把道具箱推到季柏面前,示意他放进去。
季柏把花瓶连带着花一起捧进了道具箱里,动作小心翼翼。
等到看见花枝在花瓶里安静盛放的时候,他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好看吗?”他问郑乐于。
当然好看。
郑乐于轻轻戳了戳最上面的花枝叶,假花也像有灵魂一样微微颤动着,他收回手:“很好看。”
季柏也跟着他的动作,戳了戳花枝叶,笑起来:“我是跟我妈妈学的,她插花插得比我好还好看。”
郑乐于没有接话,他眨了眨眼,年轻的眉目在道具室的阳光里显得很柔和。
季柏胳膊抵着桌子,从下往上看着郑乐于,只能看到郑乐于逆着光,他接着开口:“如果有时间的话,你可以来我家里坐坐,我家就在A市,我爸爸做饭很好吃。”
“当然,除了红烧肘子。”
想到这里,他就有点苦起脸。
原来对方的微信名是这个意思,郑乐于先是这样想,然后才后知后觉对方在邀请他去家里做客。
他顿了顿,发现对方的表情还挺认真,然后才轻笑道:“再说吧。”
季柏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的心里不可避免地升起淡淡的疑惑。
在书里,季柏没少因为在外的风流韵事被家里人耳提面命,颠倒来回的一场虐恋大戏甚至都没被家里知道,直到书的后半部分揭开,家里也是百般阻挠,而此时已经开启火葬场的季柏甚至因此扬言要和家里决裂。
但是现在季柏居然这么随便地开口邀他去家里吃饭,这是对待替身的态度吗?
他是不是记错剧情了?
对面的人抬起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你上次那件衣服,在我寝室里,洗干净了,我一会给你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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