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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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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四章神捕侠名,僭南远播
品茗轩里,任小念大喘着气搬过一张矮椅坐下,似累瘫了一般。
她本身就没什么深厚内力,初次施展上官前辈传授的“踏波无敌水上飘”,已然十分吃力。于是乎,接过茶水小口地喝了起来,一口接一口,没几下就见了底,正待再要一杯,才想起来……这是哪里来的好茶?回头一看,就看到了一颗圆溜溜的大脑袋,眯着笑眼睛,看似和善地问:“好喝吗?还要吗?”
“贵……贵吗?”这是任小念的第一反应。她手头上没几钱银子,这茶汤色清澈,清香盈口,滋味甘醇,一看、一闻、一喝便知是上好的洞屏碧螺春,也不晓得买不买的起。
“这茶是品茗轩请你喝的,大胆喝,放心喝,随便喝。”品善老爷子早看出了她的窘境,却没想到这小丫头说话毫不藏拙,年岁不大,倒是个爽利人。
“哦……你是这儿的老板?”任小念脑子拐了个弯儿。
“没错,鄙人姓品,你叫我一声品老伯,或是品大叔,这都不打紧。”品老板一脸和善,笑起来的样子很像一只……母猫。
环望饭馆,人群已经散了去,几个伙计无精打采地收拾着残桌残局。
品善老爷子指着其中一个面色潮红、腿脚不稳的中年伙计,愠色道:“我说醉佬儿,这些江湖人士的剩酒你也敢喝,也不怕酒里早给人埋了毒!唉……”
“老板,我头有点儿晕,我……我先上去歇着了,该我……我的那份儿给我、我留着,我……我一会儿下来收拾!”他口中那“醉佬儿”显然已有些微醉,跌撞着扶靠在墙角,似巨型壁虎一般,眨眼的功夫,“刺溜”一下子缩没了人影。
“天哪!”任小念瞪圆了眼睛,眨都没眨过一下。身为枕霞山庄的大小姐,江湖上的成名人物、高深功夫她任小念还是听过不少的,但方才醉佬儿使的那招儿不晓得哪路轻功,她还真是闻所未闻。
“这叫壁虎游壁功。”品善老板适时地从旁解说。
“壁虎游壁功?”任小念嘴里重复着这个陌生的武学名儿。
“没听说过吧?”品善老板一脸长者姿态,话只说半截儿。
“没听说过。”任小念的请教态度颇为谦逊。
“嗯,这门邪乎功夫说来也算源远流长了,得从一百多年前的南山寺说起。话说一百年前,南山寺刚刚发迹,南山寺出了一个百年不遇的武学奇才——静枯大师。当年静枯大师独挑魔门六派,一战成名后,南山寺的香火啊、名声啊也跟着旺了起来……”
听了一炷香的时间,任小念才算弄明白了,南山寺从前还不是什么名门大派的时候,出了一个有名的静枯大师。那静枯大师为了带领南山寺走上光明正途,一夜之间,一把火烧了半间藏书楼和半间库房。那半间库房里,存放着开派之初的几位祖师爷敛来的不义之财,而那半间藏书楼里,则放着被静枯大师鉴定为“旁门左道”的武学典籍,其中不乏高深的上乘武学,壁虎游壁功便是其中之一。
至于为什么醉佬儿懂这门失传已久的壁虎游壁功,品善老板摇摇头,表示他也不得而知。
醉佬儿是他“捡”回来的。“捡”回来的时候,人就是醉晕晕的。脑子又好似受了什么刺激,除了遇到危机关头,会作出应激反抗,暴露了他其实是个没什么名声的武林高手,其他时候,跟癫人无异。
而品善老板坚信,真正的武林高手,绝对不会没什么名声,这位醉佬儿有大来头。脑部曾受重创,表示他曾经得罪过的人也大有来头。为了保护醉佬儿的人身安全,他对外只说这是他老家一个爱喝酒的穷鬼,被他聘来当伙计。每月发完工钱,都被他用来买了酒,一钱不剩,当真是个醉佬儿。
他说了这么半天,任小念竟一点都不觉烦闷,反而越听越来了兴致,尤其是对那位醉佬儿。
一个人失去了前半生所有的记忆,却带着一身诡异的武学经验,这个人……一定大有来头。可是,这秘事这般不可告人,品善老爹为什么要告诉她呢?
正待发问,品善老板已开口:“是不是想问,这么重要的秘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呀?”
“是啊、是啊。”任小念兔宝宝一样,点头如捣蒜。
“原因有二。”接下来,品善老板一本正经地说出了他的交换条件:“第一,你方才那套轻功不错,是谁教你的?家中长辈吗?第二,醉佬儿这个人呢,来历不明,我观察了他两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嘛,想请少侠你一同协助侦查此事。至于为什么我会选中你呢?少侠你一看就是个心地光明、头脑聪慧的妙人,是个口风紧、值得信任的君子。再者,你不是缺钱吗?就到我这茶馆里帮工好了。馆你吃饱喝足有地儿歇脚,每月还有工钱。”
“嗯,”任小念被他夸得心花怒放,却故作思忖状,半天才说:“第一条我不能答应。少侠我已答应了教我轻功的前辈,一不能透露他的姓名,二不能说出他的行踪。行走江湖,讲究的是一个‘信’字。第二条嘛,少侠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话一说完,品老板那双原本圆溜溜的眼睛已眯成了一条缝儿。他晓得,“少侠”这个称呼,眼前这位还不是少侠的年轻人十分受用。
“嗯,我答应你了。留在你这饭馆里当苦力,顺便当侦探。”任小念一拍桌子,干脆答应了下来。唉,几近身无分文的她,本也无处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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