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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诀没有答话,看了看我手中的卷子,面带戏谑地指指耿乐。
“和他讨论这个?难怪只考了那么点分。”
我一时语塞,呆滞地揣摩着他的话。
不知道他究竟是在骂耿乐,还是在骂我。
(2)
体育课间隙,悠悠手舞足蹈地计划起体操比赛的事。一会儿盘算着怎么和孙胖申请经费,一会儿又纠结着比赛时要喊什么口号。
阳光和暖,天空湛蓝。
北方干燥的空气消减了原本属于这个季节的温柔,风很大,扫射着大片大片的炙热与盎然。莺声燕语,婉转啾鸣,在尘埃中留下了点点烂漫。
睿诚的体操比赛每年五月份举行。
比赛的内容很简单。
按年级分组,再以班为单位在主席台前跳操,由评委们进行打分,评比出排名前三的班级。
按说跳操并不是件讨喜的差事,可它好就好在,我们终于能够以此为由,明目张胆地逃避自习课了。试问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不让我们学习更令人感到愉快的事情吗?一想到这儿,我也忍不住兴奋起来。
“哎,你们听说没有,这次六班领操的是凌一诺诶。”
“凌一诺是谁啊?”我好奇地问。
“六班的班花。也不知道是谁选出来的,整天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还真拿自己当女神了,和我们家沙沙比差远了。”
悠悠调笑着撞向骆沙,却没有收获预想的回应。
骆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出神地望着远方,神情缥缈,宛若一幅静止的画。
近来一段时间,我总能隐约察觉到骆沙的改变。
不同于她与生俱来的清冷,那是种近乎决绝的隔阂,试图将所有向她靠拢的人都拒之门外。就像此刻,当我和悠悠为了比赛细节聊得不亦乐乎时,只有她一反常态,兴趣寥寥,间或心不在焉地应答几句,也只是敷衍。
或许是我多心。
对于我这种从小到大,无论颜值还是成绩都吊车尾的人来说,但凡遇到那些众星捧月的人时,心里都有种若有似无的距离感。
对我而言,他们就像是桂冠之上那五彩斑斓的钻,而我则是藏匿在淤泥之下,时刻担心着被大鱼吞噬的虾。
这种毫无缘由的隐秘的自卑感,让我本能地消失在人群中。
不敢对生活抱有过多幻想,也从不敢轻易妄言。
只有骆沙是我生命中的例外。
是她让我在那个光鲜亮丽的世界里,还可以故作镇定地保有尊严。
在她明光烁亮的映照下,我也能侥幸沾到一点光。
然而此刻的她,却将自己裹藏在厚重的壳里,拒绝被打扰。每当我试图询问她发生了什么时,也总是被她搪塞而过。
这让我有点小悲伤。
我很怕我们无法再像从前那样,无话不谈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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