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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也认可的点头,“谁说不是呢,这还真是命数呢,谁也没想到老六会意外早夭啊,不然今天当皇后就是她了,有手腕够大气行事果断机敏,先帝没看错人呐!”
皇帝有些感慨。打心眼里对皇后有些看不上,做国母实在勉强的很,唯一好的就是,皇后手段不够胆量有限。不敢给妃嫔们下手,但手上也不干净。
这也不全是她自己的功劳,更多的是母后的扶持和看管到位,不然皇后也未必那么善良。
“皇上,人各有命。您也不必羡慕端王,我倒觉得端王妃戾气太重,眼神波澜不惊幽深冷厉,换个人还真不一定能驾驭的住她呢。当了王妃都这样厉害了,若是成了一国之母,执掌后宫生杀大权,又该是怎么个情形呢?”
明珠奉上了一杯热茶,笑着侃侃而谈。
“也是,端王妃的手段确实太厉了些,前些年还因为姬妾争宠。被她当场就给打死,尸体都没留下给喂了狗了,他府上至今只有一个庶女,没有庶子。”皇帝也并不喜欢端王妃这样太过凶狠的女人,但对她大气的风度和果断的做派还是欣赏的。
“人都有好处和缺点,哪能事事两全呢。”
“你说得对,是朕迷糊了。”皇帝自己也笑了起来。
明珠想了想又斟酌着开口,眼神清澈有些羞惭之意,“皇上伯伯,明珠要给您请罪呢。”说着起身就跪了下来。态度认真诚恳。
“这是为何?”皇帝居高临下望着跪在地上的明珠。
明珠仰头直视皇帝,“明珠要跟您请罪,那日被淑仪公主和周婉儿挤兑的下不了台,我们都起了口角。周婉儿骂我全家,我心里压不住火就把他们都骂了一顿。后来想想,我也有错的地方,不该骂公主是乞丐,这话我不该说,我有错请皇上责罚!但我真的没有撒谎。东西确实没有了,那些个东西是我弄着玩的,我原说过些日子做了再给也是真的,但不想给周婉儿也是真的,可淑仪以为我故意给她没脸,就生我气了,我也生气她老是不给我台阶下,总让我为难,所以我才……”明珠羞赧的低下了头。
固然那日骂的很痛快,可自己毕竟不是公主,不能让太后为难,也不能让皇帝心里留下阴影,对自己有了意见,淑仪再不好也是他亲生女儿,好不好自有他自己去教导,轮不到自己,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的,面子要给足皇帝。
皇帝这才舒心的一笑,眼里多了些满意之色,之前听到乞丐的话心里确实很不舒服,但自己女儿做事更丢人一些,气头上也顾不得那些。回过头来再想对明珠也有些微词的。
如今看来明珠态度更坦荡一些,自己的女儿确实比不上,勇于承认错误,没有因为太后的宠爱而骄狂起来,处处谨慎小心,端庄懂礼。
“好孩子,快起来。母后果然把你教导的极好。淑仪确实被撺掇的有些学歪了。你们小孩子争口舌,朕还不至于这么小气都记在心里,你是个好孩子,别跟他一般见识。”皇帝心里顿觉得舒畅极了,孩子知错能改,诚实稳重,确实让人喜爱。
“谢皇上伯伯不怪之恩,我前儿还跟太后说,明儿去跟淑仪道歉去呢,是我的不对,我不该那样说话,让她伤了颜面了。您就别怪她了,您不是都说了么,我们小孩子争风吃醋的,您就别管了。您别关她的禁闭了,这不到一个月都关两回了,还都是因为我,说出去该说我骄狂了,我把皇家公主欺负挤兑的都没地站了,这可怎么好呢?”明珠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哈哈哈!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皇帝龙颜大悦。
本来就是亲父女,哪有隔夜仇的道理,如今明珠给了台阶下,皇帝自然乐意顺坡下驴了,教训一下也就可以了。
此事也看出,皇帝心里并不是一点都不计较的,不过是碍于面子不说罢了。
“嘻嘻!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和我一般见识了。”明珠嘻嘻笑着讨好皇帝,又是斟茶又是扇风的,一副狗腿子样,哄的皇帝乐呵呵的。
皇帝满意了,逗高兴了,这才开口道:“王中,去吧,库里赏两件好玩的东西给淑仪带过去。”
明珠立刻起身笑着走过去说道:“王公公麻烦您等我一等,我这还有点东西送给淑仪,顺便给她道歉去。”说着进屋拿了一对沉香木绣仕女图的团扇,花样精美绝伦,一看就是精品。
让竹心给找了个好看的红木描金的匣子装了起来,这才跟着王公公去了。
皇帝扫了一眼,微微一笑,觉得明珠做派大方,心中甚为满意。
第一百零九章距离
明珠出了慈宁宫微微长出一口气,尽管她有应对皇帝的经验,可人和人和不一样的,前世那是她的父皇,今生却是外人是性格不同的皇帝,每一步都要反复斟酌仔细,错一步可能会万劫不复。
王公公看出明珠紧张之意,微笑着低声开口,“别担心,皇上对您很满意的。”这话算是提醒也是在说刚才做的是对的。
“谢您了。我也没别的给您,这是我自己绣的荷包,绣着玩的,您拿着玩吧。”里面有一个玉扳指,青玉的算不得贵重却也不便宜,尺度拿捏的刚好。
太贵重了有收买的嫌疑,她的身份毕竟是外人,父亲又手握重兵,难免会让人怀疑其动机,什么都不做却也不对,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该做的还得做,不能太独立特行了。
王公公一捏,满意的颔首,果然卖个好是对的,上官家远比明珠自己想的要更得皇帝信任一些,不过有些话却不能说多了。
二人一路无话来到淑仪的寝殿,淑仪得知是王公公过来了,赶紧出来接旨,满脸惊喜的神色在看到明珠的那一刻,笑容瞬间凝固了,眼里充满了阴霾。
“你怎么来了?怎么当着人面没骂够还要骂上门不成?”淑仪脸上尽是嘲讽之色,眼里全是冰冷之意,再无半点情谊。
明珠叹口气,上前一步将自己的礼物奉上,“我是来给你道歉的,刚才我已经跟皇上伯伯承认了错误,皇上也罚了我抄女戒一百遍了。我是特地来赔礼的。”
王公公点头附和,“是的,公主。是明珠跟皇上求了情道了歉,让老奴来给您解禁的。”原本他是一番好意。
没成想淑仪听到后抬手一把掀翻了明珠手里的匣子,将东西掀到地上,脸色狰狞愤怒,眼里带了浓郁的恨意。“滚!谁要你替我求情,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上官明珠你听着,从今往后我永远都不会和你来往,你我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你滚!”
明珠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目光幽幽沉沉,似有叹息又似解脱了然,转身,“既然这是你所求。明珠自然谨遵吩咐,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来打搅你。公公,我先回去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在回慈宁宫的路上,明珠仰起头看着头顶的艳阳天,深深的叹口气,总算彻底了结了,就这样吧,有失必有得,哪有两全齐美的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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